林月流出的血慢慢將那個井沿染紅,有些順著臉頰流下,有幾滴滴到了項鏈上,金黃色的光變的暗紅起來。
太陽漸落西山,天邊的雲霞被染紅,如同血色。“月月,月月,你快醒醒。這孩子你怎麼這麼要強,這裏這麼偏僻,什麼時候才有人呢,該怎麼辦呢?”一個女子焦急的說道,
“現在月月處於寐死狀態,我們得趕快把她叫醒,不然一會鬼差來拘她的魂魄就麻煩了。那個人的魂魄離體,鬼差去追了,雖然和月月處於不同時空,但以井為媒,讓二人之血相混,我們可以借助項鏈的力量,把月月藏在那人裏麵。隻要肉身不毀,在把她送回來。”這是個男人的聲音。
“可是這樣做行嗎,我們的功力好像不夠。”
“我們等了兩年,不就是要救月月嗎,你快喚醒她,別讓她知道了為我們心煩。”
林月覺得整個人輕飄飄的好象要浮起來,聽到有兩人的聲音若有若無的送到耳邊,好熟悉好溫暖。
她努力的睜開眼,眼前出現的兩個身影都穿著白色的衣服,在她不遠處飄來飄去,蒙蒙朧朧的不很真切。但那身影是如此的熟悉,是深深的埋在她心裏一直想著念著的。
“爸爸,媽媽,我拿了全國數學競賽的二等獎。”林月激動的喊著向那兩個身影撲去。
林月小時侯很開朗的,兩年前,他們一家駕車出遊,誰知遇到車禍,林月的父母為保護林月身受重傷,送到醫院時已經來不及了。雖然沒看到她哭過,可是她明顯的安靜許多。隻是她大伯和大娘沒注意到而已。父母留給她的項鏈她一直帶著。隻有她自己才知道多想念爸爸媽媽。
那兩個身影立刻向後退開,月月的媽媽說“我知道,我們好開心,我們月月一直是最棒的。”
“爸爸媽媽這兩年來月月好想你們,你們不想我嗎?”
“我們也很想你呀,不過月月,我們已經死了,你還是生魂,不能和我們靠的太近。你會受影響的。”
月月的爸爸說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月月,你知道你現在的狀況嗎?”
林月想起自己和別人比試的事,“我手了很重的傷,我是要死了嗎?你們是帶我走的嗎,這樣我們一家人又可以在一起了。”林月的眼裏沒有害怕而滿是喜悅。
月月的媽媽看了月月爸爸一眼,眼裏似乎泛起漣漪。
月月的爸爸繼續說道:“傻丫頭,你還小,好多地方沒去過,好多事情也沒經曆過,爸爸媽媽不會讓你死的。兩年前,爸爸媽媽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如今更是這樣。我們無意中知道你會有這麼一場大劫,一直未去投胎,藏在這個項鏈裏,就是希望能讓你活下去。一會鬼差就會來拘你的魂魄。我們要把你的魂魄送到安全的地方。然後再送回來。你明白了嗎?”
林月開始沒注意到她爸爸的衣服被撕掉好長一截,這時看到爸爸殷切的眼神,心裏不由一震,爸爸媽媽是那麼的愛她,在這不屬於他們的人世間,兩年來隻能躲在項鏈裏。這樣的生活不知承受了多少的苦痛,自己不能讓他們再擔心了。她對他們笑道:“爸爸,媽媽,你們這樣晃蕩在人間一定吃了不少苦吧,你們放心,月月本來就是很堅強的。來吧,你們送月月走後趕緊去投胎吧。月月會把自己照顧的好好的。”
爸爸和媽媽對望了一眼,同時伸長了手臂將她圈住,身體不停的旋轉。林月的眼前一暗,身體卷縮起來向那個項鏈飛去。接著身體好冷好冷,不知多久,身體剛舒展開,不知怎的又硬往一個地方塞去,又緊又不舒服。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她感到自己被股力量拉扯著往外拽,同時另股力量又拚命的往裏推。整個靈魂仿佛要被撕成兩半,兩股力量都很冰冷,交互著,林月如同陷進冰窖般直打哆嗦。忽然,在她胸口處有一絲絲的暖氣慢慢冒出,加重了推她的力度,“啪嗒”自己又被推到那又小又緊空間去了。
“啊!”那是媽媽的驚叫聲!但林月眼前隻有一層又一層的濃霧,其它的什麼也看不到。“爸爸,媽媽怎麼啦?你們在哪呀?”林月焦急的喊道。
“月月,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爸爸媽媽不在你身邊,不管遇到什麼情況,你都要快快樂樂的活下去。不要讓爸爸媽媽失望。”爸爸的聲音越去越遠。
林月拚命的喊著,在霧裏來回摸索著。她胸口的暖氣越來越重,和另股的冷氣相互流動著。林月身體緩緩的放鬆,慢慢的她就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