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的陽光很是耀眼,有數縷射進趙府西廂院的丫鬟房裏。那間屋內擺著六張床,分成兩排,在南邊靠裏的那張床上,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頭上包裹著層層的白布,臉色蒼白,靜悄悄的躺在那裏。
房門忽然被推開,一個少女衝進來,也是十五六歲的模樣,一進門就倒在北邊中間的床上,成大字狀。隨後進來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搖搖晃晃的走到南邊中間的床邊,鞋子一踢,卷成一團,向床裏滾去。而走在最後麵的另一個少女,則坐在了北邊靠外的那張床上,拿起床頭的繡品,好整以暇的開始一針一針的繡起來。她的年齡看起來比旁邊床位的少女略大一些。
“哎呀!累死掉了,我吃飯時都想著趕緊吃完,好回床上躺躺。雲錦,你好有精神哪,還要繡,你就不感到累嗎?”北邊中間床位的女子嚷道。
“刺繡對我就相當於休息了。”北邊靠外床位的女子笑笑回答道。
“喜悅姐姐,你說都三天了,她怎麼還不醒呀,當時我看到她頭上破了個好大的窟窿,流了好多血!衣服都是紅紅的,怪嚇人呢!”屋內最小的那個女孩說道。
“那種情景不應該讓小孩子看到的。害的玉玉夜裏做噩夢直朝我床上鑽。都是因為她,我們才要這麼辛苦。少爺也都問過好幾遍了。”喜悅說著從床上躍起來,走到那個床鋪跟前。床上的女子雙眼緊閉,眉頭似有皺起,臉上依舊沒有血色。
“喂,快醒醒,大夫說你死不了了,還不快醒醒。”喜悅用力的拍著那人的臉頰,聲音好響。
“喜悅,你不要拍了,你要喚醒她也不能用這種方法呀,她也是受害者,真正要怪的是傷害她的人和偷東西的人。”雲錦阻止道。
“對呀,喜悅姐姐,她都快被你拍的變豬臉了。你要把她打傷了,她可就更醒不了了。”
“小鬼,我有在打她嗎?看我晚上還帶你睡覺!”喜悅看到床上女子的臉開始泛紅的指印,似也有些內疚,向自己的床走去。同時對玉玉的話有些惱怒,凶凶的對她道。玉玉癟癟嘴,不再說話。
“要講罪魁禍首不就是章大龍,這小子長著一副好皮肉,淨幹些不爭氣的事。”這時一個嘶啞的聲音從門口響起,聽起來特別難受。但她們早就習慣了這種聲音,不用抬頭就知進來的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趙府的張廚娘。
“我說呀,如果別人失蹤了,同時府裏失竊了。還可能搞不清怎麼回事。他,就不用猜了。”那人邊向北邊靠裏的床走,邊繼續說道。
“不過,開心也脫不了幹係,喜悅的耳環不見了,我的三兩銀子也沒了。章大龍要偷也偷不到我們屋裏來。何況那天我們都睡下了,開心怎會在那個地方出現。”她的論斷到此結束。
“我也是這麼想的,雲錦你向來做事細心,玉玉一個小孩子又沒有招人眼的東西。但我和廚娘的東西也不是外人能隨便找到的。所以我才氣她。不過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少爺不報官,交給衙門處理,讓他們發出通緝令把章大龍抓回來不就都清楚了嗎?”喜悅說道,
“這你就不清楚了吧,其實衙門的通緝令是隨便說發就發的嗎!這中間有好多的事情要做呢。”那廚娘有些賣關子的說道。
三個女人一台戲,她們兩個在一起也足夠開唱了。雲錦看喜悅想聽的表情,怕她們一聊就會越扯越多。忙搶著說“喜悅,你不是說累嗎,還不休息,小姐睡眠少,到未正時你就要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