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盡管能勉強直著身子坐起來,但是全身還是酸軟不已,剛想抬起手接過她的熱粥,她已經勺起了一勺,遞到了他嘴邊。翔微微一愣,然後臉上就多了幾抹暈色,剛想拒絕,卻發現寂臉上也有幾分尷尬,而且耳根處也有幾分可疑的紅色,不知為什麼,翔的突然覺得心情有幾分變好了。又看著寂的眼神堅定,心想不如就承了這美意,然後他就張嘴,寂就小心的把粥喂了下去。
溫暖的粥似乎一直暖到了心裏和胃裏,除去這個微微有幾分尷尬的氣氛,這樣似乎也不錯啊,翔心想。
好不容易喂完了粥,但是屋內的氣氛卻變得更加微妙。不知過了多久,連屋裏裏的沉默都可以濃的滴出水了。
“你…”
“我…。”
一時間兩人都想開口說話,卻不料對方也正啟唇。
“你先說…”寂說。
“我沒什麼想說的…還是你先說吧。”翔說。
“翔,我,我昨晚還是失控了…是不是弄疼你了…”
屋裏又一陣沉默,寂恨不得去咬自己的舌頭,該死怎麼專專挑了這樣一句話。寂小心翼翼的抬眼去看翔,才發現他好像已經恢複了冷靜,似乎又變成了那個冰冰冷的神仙一般的人。
“無妨,我昨晚是自願的,不用你負責。”不帶感情的字眼從那薄涼的雙唇中吐出,說著,翔就要踏下床離開。
這話一聽到寂的耳裏,立馬就轉了好幾個圈,怎麼聽怎麼覺得刺眼,為什麼她覺得翔生氣了呢,可是他是在生什麼氣,一時間寂的氣勢也有幾分上來了。寂立刻跨到他麵前,按住他的雙手,不讓他從床上下來。
“躺好,至少在你好些之前,不準走。”
翔也有些氣憤,用那雙眸子冷冷的看著她。
寂的語氣馬上就有幾分軟了下了,“我的意思是,等你好了你再走。況且既然你是自願的,那我就更不能放你走了。”
她如果就這樣放他走,那她估計是天底下最傻的人了。然後她有頓時覺得自己理直氣壯起來:“你都是我的人了,你還想到哪裏去。”
但是她不知道,這種語氣已經很明顯傷害到了翔的自尊。翔心想,也就是我碰巧撞上你了,而且難道你把我當成那種妓子不成,別人嫌棄還要倒貼上去。翔這麼想著頓時不幹了,然後身子掙紮這就要離開。
寂看他的樣子就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該死,自己怎麼在他麵前就無法控製好自己呢,“翔,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是…我娶你吧。”
那句話不經過大腦就飛快的從她口中滑了出來,驚飛了窗外一群飛鳥,和門口外可能在偷聽的人。寂說完以後,自己也愣了一下,然後瞬間自己就尷尬到不行,心裏暗罵了自己不下十萬次,不該抬頭去看翔的麵色。翔沒想到,寂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然後等他反應過來時,臉色已經紅成了濃暈色。也不回答,而是低下了頭,屋裏頓時又靜的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聽到一樣,因為寂驚世駭俗的一句話。
寂心裏也是百轉千回,心想反正也這樣,幹脆就豁出去了,反正自己也已經打算要守護者個人了,剛想開口,卻聽見對麵的人說了一句,“不行。”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翔怎麼可以就這樣答應她,自己的身份,和所有肩頭的責任都不允許自己去放縱自己的感情,就算心裏還有一絲旖旎和妄想,也要迅速的把它殺死在嬰兒階段。他愛不起他,更沒有愛人的權利。他有的隻有冰涼的皇宮和空蕩的大殿,和與日俱增的孤單,更有他要守護的江山和與生俱來的責任,怎麼可以讓其他的事情來阻擾他前進的腳步。
寂心裏還是狠狠的震動了一下,雖然知道他不會就這樣答應,但是這樣被直接的拒絕,而且他的神情似乎有幾分出神,但是隻是一瞬間就恢複了冰冷。冰冷的讓她心疼,她就是想要融化的他的冰寒,或者讓她一起承受,到底是什麼讓他變成這樣。寂定了定神,然後毫不猶豫的開口
“翔,這句話,我這一輩子隻會說一次,而且我隻對你一個人說,讓我來守護你吧,我知道我現在無法說服你,但是我隻想告訴你,我已經決定了,決定要開始學著愛上你,我想讓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留在你身邊,這句話我隻說一次,無論你答不答應,我都隻會說一次,以後我再也不會說,但是你會知道的我是認真。”
寂說完這句話,就轉身走了出去,不知是為了掩飾臉上的紅暈,還是為了不被拒絕而尷尬。
一語成讖,這句話,寂的一生就真的隻說了一次,一直到多年以後,翔都沒有告訴寂,那句話當時在他心裏掀起了怎樣的狂風巨浪,就好像那麼措不及手的如同千軍萬馬一樣的衝垮了他的心防,雖然他表麵上還是不動聲色,但是他在那一刻就真的願意去毫不猶豫的去相信,相信她說的話,和她當時堅定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