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錯傷(1 / 3)

曆時近一個月,曄王殿下的新府邸也就建成了,外觀樸實大方,風格古樸,內裏皇帝不知賞賜了多少東西,奢華非常,貌似皇帝對這次的比試結果很滿意。

荏苒這天拉著靚芊說非要到城郊特地為世家子弟建造的的練兵場去練習射箭,靚芊哪裏肯陪她,荏苒一個人又懶得去,幾乎是半拉半拽的把靚芊從府裏拖了出來。

在馬車裏靚芊抱怨不休:“你去就去吧,非拉上我,最近事情這麼多,一大早把我叫起來,不怕我暈在練兵場麼?”荏苒賠笑道:“好妹妹,我一個人在那裏練多沒意思,你在旁邊陪著我我多少舒服點。”靚芊撇撇嘴,不再說話,靠在蘇繡暗花暖玉軟枕上睡了一小會兒。荏苒穿著雪白的銀絲滾邊長袍,頭上戴著墨玉海棠簪,雖然的確是女兒家的裝扮,倒讓人看著覺得英氣逼人。

練兵場倒是不遠,馬車行了一刻鍾就到了。城郊的練兵場雖說不是正式的,但畢竟是給世家子弟練習的場地,絕對不遜於任何一個世家自己的練武場。外觀巍峨,裏麵麵積也是很大,進出都有禁衛軍把守,也不比正式的練兵場差在哪裏,隻是沒有真正的軍隊在這裏實戰練習。

荏苒和靚芊下了馬車就要進去,誰知守門的禁衛軍竟攔著她們,那看守的首領將劍擋在前麵:“小姐,這裏是專門給世家子弟練武的地方,你們是不能進的。”荏苒想掏出自己的令牌,讓靚芊給阻止了,靚芊一向對這種不知所謂,自尋死路的人最感興趣,挑眉笑道:“哦?那這麼說,大戶人家的小姐就可以進去了?”那首領說道:“這也不然,必得是京城三品官職以上的官員家眷才能進來。”靚芊心裏想,自己沒有來過這練兵場,荏苒雖是公主,出行也要蒙著麵紗,難怪這練兵場的看守首領不讓他們進去。靚芊卻是還不讓荏苒拿出令牌,繼續道:“想必是裏麵有什麼人在,否則你也不會問都不問我們是不是世家之女就出言阻攔吧?”那人回答道:“裏麵的可是容國公家的四公子陳炳燁,他正在練習,我不管你們是誰,得罪了容國公,你們父親在京城就別想立足!”靚芊看他如此囂張,也不阻攔荏苒拿出令牌了,這下荏苒也覺得這樣很有趣,笑著說道:“別說我們父親得罪容國公,就算是容國公得罪了我們,那他一家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那禁軍首領十分驚訝,何人之女竟敢口出狂言,當下便要惱怒:“你們別不識好歹,這容國公可是京城數一數二的世家,小心我告訴裏麵的四公子,你們兩個也就別活了!”說著吩咐人去裏麵回稟陳炳燁。沒過一會兒,陳炳燁就一臉不高興的出來了,他穿著高領鱗鎧盔甲,手中拿著一把看著十分鋒利的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二人說:“小爺今天心情不好,我給你們三秒鍾,馬上從我的視線中滾出去,否則小心你們父兄官職不保!”靚芊當下十分厭惡陳炳燁的態度,冷冷道:“陳炳燁,本宮今日心情也十分不好,你看是你自己滾,還是讓皇姐給你父親幾分薄麵,親自送你出去!”陳炳燁不禁被她冷言冷語和那種威嚴給嚇到了,一愣,覺得這個聲音很好聽卻又十分熟悉,而且眼前這個女子自稱本宮,還叫旁邊這位女子皇姐,當下便意識到她們二人是誰,馬上跪下道:“求公主恕罪,臣不知是公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公主饒臣一條命。”旁邊剛才那位有恃無恐的禁軍首領嚇得冷汗直流,馬上也跪下。陳炳燁不禁恨透了剛才傳信來的那個禁軍,他輸給程沐陽十分不甘心,這時候聽說哪家的女子又前來搗亂,心下亂得連對方是誰都不問,焉知對方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靚芊公主。

“陳炳燁,你以前放肆,本宮當你是年少無知,如今竟放肆到連本宮父親都不放在眼裏了,若沒有本宮父親,你陳家在哪裏都還不知道呢!”荏苒也是氣急了,語氣咄咄逼人。

“陳四公子,若是今日你不知道我二人是誰,豈不是要傷我二人性命?”靚芊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那裏的陳炳燁。陳炳燁連忙回答:“臣不敢,臣仰慕二公主多年,立誓若是誰傷公主一分一毫,臣必要他滿門性命!”靚芊聽他這番話卻是震住了,一時沒有言語,對旁邊的荏苒說道:“姐姐你先進去,這事我來處理。”荏苒點點頭,覺得這事還是交給她自己處理比較好,就向禁軍使了個眼色,所有禁軍全部下去了,臨走還把那個首領給拖走了。

“你先起來。”靚芊臉上眼裏沒有任何情感。陳炳燁聞言立刻站了起來。“本宮記得皇上已經將本宮賜給曄王殿下了,雖未對外公開,本宮也以為陳公子早已經知曉了。”陳炳燁臉上仿佛充滿了希冀道:“臣並不在乎,程…曄王殿下也要守孝三年,臣自詡並沒有半點不如曄王殿下,況且公主也未必真的傾心於曄王殿下,臣願意一心一意對待公主,還望公主成全。”

陳炳燁還未說完,旁邊剛到的馬車便下來了一個人,他穿著黑金絲線錦緞的練武袍,金線顯得十分耀眼,隻看一眼他那俊美的讓所有男子頓時失色的麵龐便知道他是當今京城最熱門的公子——曄王殿下。

靚芊卻是想,他不知有沒有聽見剛才的話,雖然自己的確對陳炳燁沒有感覺,但不排除他會想多,到時候縱然自己真的不喜歡陳炳燁,在他眼裏,陳炳燁想必也是假想敵了。程沐陽隻微微瞥了一眼靚芊的方向,眼神十分複雜,看來是聽到了。

靚芊湊到陳炳燁耳旁,在外人看來親密無間,但落在程沐陽的眼裏,卻是心中翻江倒海。靚芊隻在陳炳燁耳邊說了一句話:“想知道我的樣子嗎,除了我最親密的人,其他人都沒有見過呢,可是,沐陽見過,你說,是不是很奇怪呢。”靚芊的語氣簡直就像是告訴他,哎呀,我不喜歡翡翠,我喜歡墨玉一般的俏皮,但這卻是真真正正的拒絕了陳炳燁,靚芊說完就進去了,留下陳炳燁一個人,他已經徹底愣住了,什麼叫最親密的人,程沐陽麼?陳炳燁仿佛怒火中燒,指著禁軍頭目,對其他禁軍說:“處死。”說完不顧那個禁軍哭天喊地,騎上馬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