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夜晚總是有很多人搬著小凳子坐在院子或者涼台上乘涼,這會劉怡也搬著師傅的躺椅來到院中間,躺在上麵搖搖晃晃的看著繁星點點的夜空。
夏海拿著一廳飲料走過來,遞給劉怡:“明天就要學武術的基本功了,怕不怕辛苦。”
“不怕,比起在施法中發生意外,這點辛苦就不足為道了。”
劉怡指的是軍訓裏發生的靈異事件,這件事上,徐吝德有誇獎也有批評。最主要的還是怕劉怡道行淺,強行施****造成被反噬的後果。
夏海笑笑,擰開飲料的蓋子仰頭喝了一大口後,坐在一邊的凳子上,雙眼直直的看著劉怡:“劉怡,我有話想跟你說。”
劉怡停下晃動,回視著他笑:“嗯,你說。”
夏海遲疑了一會,鼓起很大勇氣道:“我……我喜歡你。”
劉怡愣了愣,眼裏有著淡淡的驚訝。她的驚訝不是夏海的心意,而是這突如其來的表白舉動。
劉怡輕咬了下唇,知道是今天鄒陽的舉動讓他有了危機感。
“我知道。”劉怡沒有矯情,輕輕的點了點頭。
“你……你知道?”夏海瞪大了雙眼,隨即又輕輕的斂了斂,麵色微微赫色。是啊,自己平兒這麼明顯,劉怡這麼聰明哪會不知道。
“那……那你……。”夏海遲疑的問著,隻是那句你喜歡不喜歡我,怎麼也出不了口。
看著臉上慢慢漲起一層紅暈的夏海,或許因為對自己的羞怯感到不好意思,頭垂的低低的。
“我也喜歡你。”
夏海猛的抬起頭,雙眸裏滿是驚喜的詫異:“真……真的?”
劉怡點點頭,微笑道:“真的,像你這樣溫情如水的男孩子,我想沒有女孩子會不喜歡的。”
“劉怡。”夏海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大膽的握住劉怡的手:“那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劉怡直起伸手,雙手反握住夏海的手,明亮的雙眼裏有著濃濃的思緒,讓人看不清,摸不透。
雙唇輕啟:“我不願意。”
氣氛一下子凝住了,夏海臉上的紅暈極快的退去,如墨的眼眸了蓄滿了濃濃被拒絕的傷痛。
一下天堂一下地獄的感覺,讓夏海的精神有片刻的恍惚。他慢慢的抽回握住的雙手,麵色彷惶的站了起來。
“夏海。”劉怡緊跟著離開椅子,伸手拉住手臂,阻止他的離去。
夏海垂著頭,沒有轉身。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劉怡走到夏海麵前,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夏海躲避的別過臉,表情很是受傷。
“我就知道會這樣。”劉怡輕歎一口氣,伸手去捧夏海的頭,迫使他看著自己的眼睛:“我拒絕不是因為不喜歡你,恰恰是喜歡你才會這樣。”
夏海直愣愣的看著劉怡,為她的話而不解。
劉怡問:“我們跟著師傅除了學玄術外,還學什麼?”
“還學道。”夏海回。
劉怡看著他,臉色嚴肅道:“對,學道修道,而道家修行的根本就是修心,如果心不在,那如何修。並不是說學道的人不能戀愛,而是這個年齡層的我們根本沒有足夠的能力能自如的把握自己心裏的情緒和想法。就像我們的身體在這,耳朵在這,但心想著別的的事情,那麼無論修行多少年,都是於事無成的。”
夏海聽了解釋急急保證:“我……我不會影響道修行的……。”
劉怡搖搖頭:“你看,剛才我拒絕你的時候,你的心情就已經受到了影響,這根本不是我們能控製的,但是我們能做到的就是避免這種影響產生。夏海,我喜歡,也很高興能被你喜歡。但是如果因為這美好的喜歡而讓我們的彼此的修行受阻的話,我不願意,很不願意。”
夏海靜靜的筆直的站著,目光癡癡的在劉怡的臉上流連,終於像做大了重大的決定般深呼了一口氣:“那我願意等,等到我們出師的時候,那時候,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嗎?”宛如流泉清風的聲音裏,有著濃濃的執著:“師傅早幾月之前就說過,我的八字在情愛上容易被某個人合住感情,是我命裏的一個大劫,如果對象是你,我願意接受這個劫。”
劉怡瞪大了雙眼,臉上的詫異沒有一毫的作假,相對於那些昏天黑地的愛情宣言,夏海這一番簡單而樸實的話,讓劉怡受到很大的震動。修行的人大多會麵臨著三劫,紅塵劫,心劫,天劫。
紅塵劫就是修行者在塵世修行所包含的一些劫難。
心劫顧名思義就是由心生、由無名起。這一劫一直在修行界裏眾說紛紜。可心劫卻最詭異劫難、危險的時候,其危險程度甚至比那九天雷劫還要強幾分,輕鬆的時候,心劫卻連紅塵劫都比不過。
至於天劫有兩種,一種便曆劫之境要經曆劫難,另外一種就升仙之時的天劫。不過這一劫除了成功飛升成仙的現任之外,至今沒人能說的清楚。
不過不管任何劫難,對於修行者來說,一個不甚便是身死道消,便有那些傳說中的千年修煉,也可能在一朝內化為流水。
“如果等到我們出師的時候,你還喜歡我,還想願意讓我做你的女朋友,那麼我會答應你。”
夏海輕輕的擁住劉怡的身子,下巴輕輕的枕在劉怡的肩頭,輕語:“隻要你答應,我便會一直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