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黎和金鷹坐在離楊曉東房間不遠的一間房裏,看著眼前一塊透明的結界,仔細打量楊曉東和三人的談話。攀黎眉頭緊鎖,看著談笑自若的孫子及三人惱羞成怒,又無計可施的樣子,一臉欣喜,向金鷹投去一抹淡淡誇獎的眼神:“好。不過這樣就沒辦法查探出誰要算計到我們頭上了!”
“你們都先等等!”跨入房間的龔真對兩人道。他和楊曉東相處十年有餘,對楊曉東的性格最是了解。怎麼能不知道楊曉東的打算呢!雖說便宜人人愛占,可便宜並不是每個人想占就占的,何況眼前三人幾近哀求的眼神,楊曉東又豈能放過。再說眼前三人從攀黎似迎還拒的話語中已經十分明白了攀黎的意思,仍然不肯放棄。楊曉東若再看不出三人的心思,那他又於傻瓜何疑?
事情果然如龔真所料,楊曉東在三人身上一翻敲打,委婉的同意三人幾近哀求的招兵!也許三人是鳳維帝國到鳳族招兵最痛苦、悲慘的人,不過他們完成任務後的命運又如何,恐怕是他們始料不及的!
楊曉東應三人之要求,給自己在這個嶄新、擁有魔法的世界取了一個新的名字——龍破天!
龍!作為華夏炎黃子孫代代信仰的圖騰,他代表著騰飛、自豪、鬥誌昂揚……楊曉東不想在這個世界丟失作為炎黃子孫的顏麵。所以他要用嶄新的名字時刻警告自己是龍的傳人,擁有龍的血脈的人,就要像傲遊九天的神龍,龍吼破天!
攀黎看著結界,對龔真道:“你暗中跟著他們到達帝都,一定要查出是誰泄露或者知道此事,一有結果,知道的全部滅口!記住千萬不要泄露行蹤!”龔真看著攀黎一臉嘯殺的神色,恭敬點頭。
“也許有人會比我還在意我的孫子!”攀黎突然臉色一喜,淡淡向二人笑道!
是誰?”金鷹、龔真萬分不解的向攀黎詢問。別說金鷹,連龔真和龍破天相處多年,除了龍破天該知道的,龔真一直按著攀黎的交代,沒有向龍破天透露一點關於修煉和大陸的事情。而且,也沒有人擅自向外透露一點龍破天的事情。攀黎的話讓身為現在鳳族族長的金鷹及將要繼任長老的龔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齊齊向攀黎望去!
攀黎哈哈一笑:“你還記得十八年前孩子出生的那一天誰來拜訪我嗎?”
金鷹被父親一問,更加迷惑不解,何況父親說十八年前有人拜訪的事情又和龍破天有什麼關係?但是,父親的話他又不好反駁,隻好靜聽父親的下文。
攀黎微笑的表情迅速凝滯,威嚴的眼神仔細打量著金鷹不已為意的眼神,訓斥道:“作為鳳族的族長,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尤其是對信息的掌握更是要做到精、細、準!如果你僅僅以為現在的世間一切太平,那你就錯了。你真的以為各國不敢對我們鳳族下手嗎,萬年的沉澱,誰不覬覦我們鳳族這塊肥肉,想要不讓他們挑起事端,就要狠狠地教訓他們。今天他們已經騎到你這個族長的頭上來了,你還在醉生夢死的做你的黃梁美夢,連鳳族內部的事情都不清楚,你啊你!”攀黎看著金鷹,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龔真看金鷹要辯解的神態,急忙勸阻他,上前道:“老族長息怒,族長最近忙於處理族中事務,無暇分心,還請老族長示下剛才的意思,一釋我們疑惑,也可解族長的不足之處。”
攀黎戲看著龔真,調笑道:“小龔子啊,你說話真精明啊,即幫族長解圍,又問出想要詢問的話,你師父教的徒弟果然了不起啊!好了,不和你們兜圈子了。十八年前教皇拜訪老夫,他看老夫沒有與他相見,鳳族又天降異象,借口離開,卻暗中秘密注意鳳族發生的事情,所以他知道當年的一切。”
金鷹頓時想起族人向他提前當年的事情,卻仍有些想不明白:“教皇!父親我被你弄糊塗了,他怎麼會幫我的孩子呢?”
攀黎自信一笑:“教皇拜訪我是想讓我幫他對付一個人——光明教會裁判團迪克裁判長!”
金鷹仔細一想,似乎想通了一切。可是,父親並沒有答應他啊!金鷹想要再問,攀黎已然回答金鷹的疑惑:”當教皇發現龍破天比我這個爺爺有更好的前途,教皇如果想要報他的仇,他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拉攏、培養咱們的後代的!”
“哦!”金鷹看父親並沒有想要解釋教皇為什麼要這麼做的意思,也不想再向父親詢問,但教皇十幾年前家人的死亡卻是實實在在的,也許這個秘密有太多的牽扯,父親並不想讓自己知道。
望著漸漸遠去的故鄉,龍破天坐在角馬上的身影頻頻向身後看去。第一次出遠門,充滿了無盡的未知、幻想、憧憬、迷茫……也許前世作為楊曉東的他對出遠門並不會感到意外,即使他沒有出去過,但十幾年的耳熏目染早已讓他熟悉外麵城市的地理環境。可今生別說外麵的世界,連鳳族內部的許多事情他都不是很清楚,對第一次出門除了前世對軍旅生活的熱情外,他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除了比一個剛剛會說話的嬰兒多外,他還能和瘋子、傻子、呆瓜、野人比比了!
龍破天看著眼前三個並不算稱職的追隨者,如果作為一個對大陸知根知底的人,龍破天眼前的三人早已經被驅逐或去見閻王了,但對不知情況的龍破天來說,他們三人算是幸運。想要在這個世界立足,就要獲得對這個世界了解人的訊息,而龍破天眼前三個軍團征戰多年的人無疑成為他的最佳人選。為了忘記離開故鄉的悲傷,為了更快的了解這個世界的一切。龍破天竭盡所能的向三人打聽這個世界的一切。
三人的口風相當嚴謹,除了告訴龍破天,他們要到帝都,什麼也沒有說。
龍破天問帝都有什麼。
三人除了讚歎,什麼也不說。
夜晚,龍破天四人到達附近一座城市——夜月城。
望著古典的夜月城,龍破天一臉好奇,在三人的帶領下,緩緩向附近的驛站而去。
驛站內,一行七八個穿著華麗衣服,一臉疲累,困倦的青年冷冷掃過龍破天四人的身影。
望著龍破天騎著高大的角馬,幾人一臉憤怒,嘟囔道:“媽的,搞什麼鬼,我爹是當朝公爵,竟然讓我徒步行走。這家夥算什麼?竟然騎著角馬。”
龍破天目光冷冷掃了幾人一眼,暗暗記住他們的長相,緩緩驅動角馬前進。
看著離開的龍破天,一個人興奮大笑,道:“看到了吧,鳳族少族長就是個廢物,他能拿我怎麼樣?”
“嶽陽兄,厲害,厲害!”
“鳳族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曆史長點,可以浴火重生。他們就高傲啊?”嶽陽一臉不屑的向龍破天離開的地方伸了個中指,滿臉鄙夷。
他的話,引來周圍七八個年輕的青年一陣陣恭維的話,更是讓嶽陽一陣飄飄然……
龍破天望著天空繁星,雖然他並在乎剛才那人的話。但他不應該連鳳族也一起辱罵。何況,龍破天還想從他們口中了解一些大陸的事情。所以,碰到他隻能算他們倒黴。
驛站外七八個青年圍著篝火,眼神有意無意的向龍破天的方向瞄。其中,辱罵鳳族的嶽陽心思最是不忿。龍破天的無視,不管是對他還是對他麵子上都是一種侮辱,在他的認識裏,隻有他罵的人回罵他,被他打倒才能讓他滿足虛榮。而龍破天的毫不在意讓他感到了深深地侮辱,所以,他無論如何也要在幾人麵前樹立形象,而龍破天就是他樹立形象的踏腳石。
遠處,恰巧龍破天的目光掃來,正對上嶽陽陰冷的目光。頓時,摩擦出一道冷電,迅速在二人之間蔓延……
“嗖!”
無論是龍破天,還是嶽陽都忍耐不住心中的火氣。正是年少氣盛,血氣方剛。
“臭小子。老子今天就讓你長長記性。”嶽陽臉色陰沉、目光陰冷凝視著龍破天。
龍破天漫不經心的磕了磕眼皮,仿佛眼前的人不存在。步伐很慢,慢的簡直是蠕動。
“怕了?隻要你乖乖給我磕三個響頭,我就放過你。”嶽陽陰邪怪笑,目光射向篝火旁七人。
聽到嶽陽的話,篝火眾人一臉興奮。
“嶽陽大哥,小弟佩服!”
“打趴那個廢物,他簡直丟盡了鳳族的臉。”
“那小子在跟烏龜賽跑嗎?”
“一定是嚇破膽子了,在故意拖延時間。”
一陣陣的諷刺,龍破天戲虐一笑,緩慢的身體瞬間加速,如獵食的虎豹、靜伏等待獵物的突擊。
“嗖!”
強勁的風聲刮扯著龍破天的衣服,咧咧作響。錘頭般沉重的拳頭突然落在嶽陽的身上,讓他那異常精彩、興奮的臉色瞬間皺眉。
“砰!”
嶽陽臉色一變,柔著身上的疼痛,急忙退步。雙眼目光陰毒的望著龍破天,一臉瘋狂的模樣。
“嶽陽無敵……呃!”
正要起哄的七人,突然看到嶽陽身體上挨了一拳,興奮的臉色迅速變色,向龍破天望的眼神也變了模樣。
嶽陽搖動一下腦袋,咯咯作響,雙手交叉一壓,關節一陣脆響。目光撇了龍破天一眼,拍動一下身上的灰塵,一腳踏出。步伐,閃電般而動;拳頭,陰險歹毒般向龍破天脆弱的下體砸擊。
龍破天一腳橫掃,身體半側,抓著嶽陽肩頭的衣服側翻,他身體一帶,幾乎將嶽陽暴射的身體帶翻。
嶽陽臉色一變,掙紮著身體,想要拉扯翻龍破天的身體;兩人分別向不同的方向使力。”次啦啦”一聲衣服的撕裂聲,龍破天、嶽陽二人失去拉力的支撐物,同時向不同的後方急退。
“撲通!”
兩人連打幾個翻滾,止住慣性。
圍著篝火的七人,刷刷站起,目光吃驚的望著龍破天,眼神更加疑惑。
“這是傳說中的廢物嗎?他竟然可以於二十五維的嶽陽對敵。”
“哼,他怎麼說也是鳳族少族長,沒有護體的物品嗎?”
對鳳族的嫉妒,對傳言的深信不疑,讓他們難以接受龍破天與嶽陽對敵時占盡上風的事實,反而找各種借口為嶽陽掩蓋。一個被他們鄙視的人物突然間的表現讓他們很吃驚,他們就會現在各種各樣的理由來推卸責任,否定事實。也許,這就是弱者的表現吧。
嶽陽陰險一笑,翻滾的身體急速躍起,一道掌影射向龍破天。
龍破天一看,停滯的身體急忙滾動,腰身一扭,倒翻而起。
龍破天身體一立,雙腳立刻輕拍慢舞,似靈動之蛇,似蠕動之龜,似撲食之虎,似凶戾之狼,圍繞著嶽陽周圍旋轉而動,動則迅急,靜則剛猛,損耗著嶽陽的也就是他聽說維者的維力。
“幫忙嗎?”七人看著二人快速閃動的身影,看到嶽陽變慢的身體,問。
“再等等吧!”
“你不怕嶽陽的報複?”
“那你不怕鳳族的報複嗎?”
“他,既然鳳族都答應他入伍的事情,看來他在父母的心中也沒有什麼地位,會有人為他出力嗎?”
“也是!”
“綁在有地位的人身上,比綁在廢物的身上強!”
七人討論一番廢話,不但沒有想要幫助的意思,反而安安靜靜的重新坐在篝火旁。
嶽陽久攻無功,他的心氣顯得急躁,臉上一片瘋狂之色,狠狠地踩踏著地麵:“分影拳!”
嶽陽麵前頓時出現無數個嶽陽的虛影,長著無數雙手臂,揮動著他那自認無敵的拳技。
“上,再不然就遲了!”
看到嶽陽的瘋狂,七人再也坐不住了,一聲大喊,齊齊向閃避的龍破天圍攻。
嶽陽看著圍攻龍破天的七人,他沒有一點欣慰,反而充滿了憤怒的表情:“這群笨蛋!”
“砰碰碰碰碰碰碰碰!”
連續八響,圍攻的七人齊齊翻倒在嶽陽拳影的攻擊下,而最後一響則是龍破天一拳打倒呆愣的嶽陽的聲音。
龍破天剛要上前,隱藏在客棧裏的士兵,不論是到鳳族接引龍破天的士兵,還是招收嶽陽等人的士兵,紛紛從客棧房間而出,一臉嚴厲的嗬斥龍破天:“住手!”
龍破天撇了撇嘴,繼續向嶽陽等人的方向。
“我讓你住手,聽到沒有!”一個大嗓門的士兵喊著驚雷的爆音,在龍破天身後突然出手。
“轟!”
龍破天轉身、出拳、躬身、出拳,連續不斷的動作一氣嗬成。不停的將拳頭打在想要抓住他的高個士兵身上!
“碰碰碰碰……”連續幾拳落在士兵脆弱的下盆,士兵身行不穩,翻身摔倒。
“你們帶的廢物竟敢打倒嶽陽公子,你們不怕公爵殺頭嗎?”
“龍大人是鳳族少族長,你可以試試。”
“那個廢物……”
龍破天目光如電,如劍似戟的目光狠狠射向說他是廢物的人,讓那人生生忍住說出口的話。
帶領龍破天的三人本來對招收龍破天入伍的事情並不在意,即使在鳳族受到了金鷹的威脅,三人也沒有將龍破天放在心上。雖然他們選擇了追隨龍破天,但那隻不過是為了完成任務而以。所以,他們明明知道龍破天會受到別人的挑釁,也不予理會,暗暗隱藏著想要看看龍破天又能拿侮辱他的人如何。
龍破天打敗幾人的麵前,三人也開始維護著龍破天的麵子,絲毫不給同撩一點顏麵。
沒有人的阻攔,龍破天緩緩走到嶽陽的身邊。雖然他已經從地上爬起,但龍破天給他留下的創傷,還是讓他冷汗直冒,色厲內然道:“我爹是公爵,你動我試試。”
“是嗎!”
哢嚓嚓一陣脆響,龍破天一手閃電而動,捏著嶽陽的手指一陣用力。頓時,嶽陽五指關節斷裂,骨指裂碎。
“啊……”嶽陽一聲淒厲的慘叫,渾身冒著冷汗,顫抖的晃動著身體,望著龍破天的樣子,也仿佛看到了一個惡魔。
“你要什麼,錢?美女?爵位?隻要你放開我,我都可以答應你。”嶽陽忍著痛苦,祈求。
“說,維力、魔力是什麼?”
“這個……維力、魔力?維魔力吧,他們統稱維源,是武士、法師的修煉吸收所需。”
“那屬性?”
“這個,你不是維者,如果我再說,有違《維者公約》,我會受到詛咒……”
“誰說我不是維者?”
“你看……”嶽陽顫抖的從身上取出一個徽章。龍破天仔細一看,上麵有二十五顆星,疑問:“這是?
嶽陽一臉傲然,但看著龍破天漸冷的臉色,忙道:“這是我的修為標記,隻要我每提升一維,我的徽章就會減少一顆星。而你,我沒有感應到你有徽章……”
龍破天望著徽章,臉色一暗,想要了解也不行,這是為什麼?
“那大陸有什麼啊?”
“這個,不知道你要了解那方麵的?”
“教會!”龍破天想起前世看的一些小說,隨意問道。
“那有光明教會、黑暗教會。不過我聽傳言說,光明教會、黑暗教會現在已經沒落了,竟然開始互相吸收對方的人員!”
“什麼?還有這樣的事情?”
龍破天從幾人口中,問了半天也沒問出什麼有用的消息,不滿的蹄了幾人一腳離開。
連續幾日,不知道是有意安排還是對龍破天故意試探,但凡他到驛站休息時,總會出現一波波的新兵蛋子向他這個鳳族少族長挑釁、宣戰。
龍破天一次次的戰鬥,除了獲得那些人對帝都的讚美外,一無所獲。讓他除了對帝都十分向往之外,還有著深深的迷茫,他的路究竟在何方,他那不甘平凡的心何時蘇醒?
從鳳族出發到看見帝都的影子,四人用了三天時間。龍破天在三天三夜的戰鬥,了解中度過,當他的追隨者向他提醒時,龍破天一臉不解的向前看去。遠遠的地平線上,隱隱看到一個巨大城門的影子,當龍破天得知前麵就是帝都的時候,他又經常聽到三人對帝都讚不絕口的樣子,龍破天早已心癢難撓,迫切想要快速到達帝都。
龍破天從地平線上遠遠看到帝都模糊的大門,已經感覺到帝都城牆大門的雄偉,迫不及待的催動坐下的角馬快速向地平線前方的城門飛奔……
角馬快速飛奔,漸漸地,龍破天感覺到帝都似乎在地麵上向上拔起,他仔細一看,隨著角馬的速度,帝都一點點從地平麵升高當觀看的整個帝都的時候,龍破天才發現,帝都原來建立在一座山峰上,遠遠向山峰望去,一道巨大的瀑布從山頂垂流直下。而帝都就建立在瀑布飛濺落下的平整山峰上。角馬越向前奔,龍破天越感覺帝都的高遠!原來他先前從地平線看到的隻是巨大的山峰和中間的瀑布。越是接近帝都建立的山峰邊緣,龍破天越感覺自己的渺小與無知。龍破天沒想到鳳維帝國帝都的位置竟然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
龍破天除了震撼,更多的則是不解,如此高高的山峰上,想要攀爬已經十分困難,更不說到達了,如果帝國發生十分危機的事情,想要向皇帝請示,恐怕爬山已經使人爬的氣喘籲籲,就是見到皇帝的時候,說話也結結巴巴,想要請示的事情,隻怕事情已經過去了。
如果從軍事的角度分析,帝都處於崇山峻嶺之間,易守難攻。倒是一處絕佳的防禦陣地,同樣也是一處死地。帝國即使發生再大的叛亂也危及不到帝都的安全。不過若是叛軍堵截住山下各處路口,隻要堵截在山峰上攻擊不到的位置,不用苦攻,圍上三四個月,山峰上帝都的人恐怕已經餓死了。另外若是帝都發生叛亂,山下即使駐有軍隊想要救援,隻怕以登上帝都的疲勞之師也難以對叛軍產生威脅,仍是失敗的下場。如果駐守山下的駐軍不上山救援,僅僅堵截山下各處的出口,除非帶領的將軍也想造反,他也會被趕來的各路救援軍隊聲討,被遺留的皇室後裔以任由叛軍胡作非為的罪名斬下頭顱。
龍破天暗想,他既然能夠看出帝都的破綻,想必將帝都建立在山峰的鳳維帝國第一位開國皇帝一定想的比他還要清楚。他既然將帝都建立在山峰上,想必也定然會對如果帝都發生叛亂或山下被叛軍進攻的事情,想到一定防禦措施。
龍破天想到這裏,手中韁繩一拉,減緩角馬的速度,緩緩等待後麵的三人。
三人騎著角馬,很快跟上緩慢的龍破天,笑問:“帝都怎麼樣?”
龍破天不置可否道:“還行!”三人一聽到龍破天對帝都的評價僅僅一句簡單的還行,三人不樂意了,也不在乎追隨者的身份,向龍破天追問。
龍破天看著三人對帝都的維護,緩緩將剛才自己的想法告訴三人。三人一聽龍破天的話,臉上嬉皮笑臉的表情迅速消失,一個個帶著恭敬的表情,眼神中散發著興奮的光芒。三人迅速從角馬背上跳下,向龍破天行著軍人最崇高的禮節。
龍破天被三人怪異的行為嚇了一跳,不解的問:“你們幹什麼?”
三人再次攀上角馬的脊背,緩緩向龍破天解釋:“如果帝國征兵的兵丁中能夠從帝都的位置發現軍事的價值與缺點,都會得到任何一個軍人的尊敬。龍大人既然想要了解帝都的內幕,我們願意解答你的疑惑。想必你應該知道帝都還有另外的稱呼!”
“另外的稱呼!”龍破天撓撓頭,他除了和龔真真正的說過話外,連父母也經常因為鳳族的事情無暇理會他。他被三人中的一人詢問,臉色一陣尷尬。
“連這也不知道!我老三真是服了你了,現在我甚至懷疑你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鳳族少族長!”一直愛開玩笑的老三戲笑著龍破天。老三的名字還是龍破天在路上給他起的,至於為什麼。如果你聽到一個人介紹自己的名字,幾乎能夠當作評書來說,你會不會感到很頭疼啊?為了簡單稱呼,龍破天幹脆給三人起了個簡單易記的名字:一臉永遠平靜臉色的高大侍衛叫老大;一臉蒼白如玉的叫老二,一臉嬉皮笑臉的叫老三。
老大平靜的臉上,眼睛微微一眯,向老三怪罪:“龍大人,別和老三一翻見識,帝都另外的名字叫做:絕望帝都、囚牢!”
“為什麼?好奇怪的名字!”龍破天更加迷惑不解,他望著遠處山峰處於青山綠水之間的帝都,帝都竟然還有這樣的名字!
老大手指指著山路中寬敞的山間石階,向龍破天解釋:“你看,從山底通向帝都的石階,有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階,如果一個普通人從山底向山頂攀登,他會不會產生絕望的情緒。”
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階!竟然這麼多,那要攀登到什麼時候!
龍破天順著老大的手指向山路間的石階望去,一階階石階工整、規矩,從遠處看密密麻麻,像似一個個的小平台。石階兩旁堆砌著一個個高大的石柱圍欄,石柱上雕刻著龍騰虎躍的姿態,形狀各異,微妙微悄,十分逼真。石柱之間矗立著一根根汗白玉連在一起,一條長形的條石澆築在汗白玉上接連兩頭的石柱。
看著石階、石柱、護欄,龍破天一陣感歎,帝都的一切太完美了。望著山間石階鋪就的道路,龍破天一時出神。收回驚訝的情緒,龍破天繼續向老大問:“那囚牢又是怎麼回事啊?”
老大被龍破天一問,神色間情緒微微波動,悠悠歎息:“居住在帝都裏的人,對一個沒有魔法的人來說,在外人羨慕嫉妒恨的眼神裏,帝都其實就是一個巨大的囚牢,緊緊鎖住了他們的腳步。”
“說了這麼多,我還是沒有聽到你要說的重點!你剛才說的帝都裏的平常人,他們沒有魔法,可以順著台階爬下山啊,又沒人攔阻,難道還有什麼困難不成。”龍破天對老大的話不以為然,他本隻是想了解第一代鳳維帝國開國皇帝對帝都的軍事防禦及預防突變事情措施,卻沒想到老三反問他帝都另外的名字,而老大竟然為了居住帝都的人感慨!
老三微微一笑,驅使跑動的角馬向龍破天靠近,緩緩道:“龍大人,你應該知道,普通人不可以解決的事情,魔力卻可以!”“魔力!”龍破天一臉苦笑,他把眼前的帝都完全當成了前世的曆史。
龍破天之前從三人口中了解到,法師是不會輕易參加戰爭,老三的話卻點醒了他。法師的魔力傳送陣卻可以為戰爭服務。魔力傳送陣可以輕易把一個沒有魔力的人從一個地方傳送到另一個地方。那些即使不會魔力的人也可以依靠法師的幫忙,隻要他們能夠付得起法師的酬金,法師也會把他們傳送到離他們想要去的地方最近的魔力傳送陣。但是對於帝都普通的家庭來說,法師的酬金他們還是付不起的,所以他們要麼隻能從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階石階爬下山,要麼永遠留在帝都!
老三不但愛開玩笑,而且是個話匣子,他一開口,眾人隻有聽的份。老三向龍破天講說帝都的曆史:帝都自從確定地址到建立,花了十餘年。但是皇帝為了防止龍破天想到的事情發生,將帝都坐落的山峰下從中掏空,挖了幾道直通山峰下的隧道,又邀請法師幫忙建立許多從帝都通向各方比傳送陣更高級的雙向傳送門,以保證帝都的萬無一失與解決隱患的事情。
帝都建立及發展當然逃不過光明教會、黑暗教會等勢力的眼睛,如果光明教會和黑暗教會不是天生的對手,也許他們都會在帝都上建立自己的勢力。光明教會捷足先登,首先在帝都上建立自己的勢力,黑暗教會不甘心失敗,暗中在帝都也建立自己的秘密據點。不過帝都的人民對於光明教會與黑暗教會之間的信仰選擇,還是大部分傾向光明教會,於是黑暗教會在帝都的秘密據點被光明教會連根拔起。
四人騎著角馬,快速向帝都的山腳下行進。越接近山腳,周圍的人家越多,流動的人員越多,四人漸漸接近城市邊緣。
龍破天看著天色,落日的餘暉撒在遠處高高的山崗上,一片金黃。翠綠的樹葉在金黃色夕陽的照射下,樹葉變得一片片似半透明的琥珀,耀耀閃光。天邊一片片五彩的雲彩,絢麗多彩。將碧藍的天空染成一副美麗的落日夕陽彩霞圖!
老大一拉手中馬韁,眼睛一掃道路附近家家爆滿的客棧、酒店:“龍大人,今天我們就在這附近住宿一夜,明日在趕路不遲!”
龍破天看著其餘二人點頭同意,向他詢問的眼神:“好,這裏是?”
“百彙城!”三人同聲道。
龍破天單手一擺,一拉馬韁,緊緊跟隨著三人角馬的步伐向驛站走去。
到達驛站,老大向接待驛站的管事亮名身份。驛站的管事恭恭敬敬的招待四人,唯恐怠慢了四人。
四人吃飽喝足,立即有人將四人帶入房間休息。
翌日,陽光明媚,微風吹拂著驛站懸掛的旗幟。龍破天從房間走出,呼吸著山腳下清新的空氣,渾身一陣暖洋洋的舒服,身體中似乎有東西在緩緩流動,驅散他連日坐騎角馬的疲憊及不適。
山腳下,龍破天四人順著筆直的台階向山頂仰望,一階階的台階仿佛一道道微風吹拂湖麵的波紋。看著抬頭不見頂端的台階,龍破天淡淡的問:“我們一定要順著台階攀登到帝都嗎?難道我們不能利用傳送陣到達帝都?”
三人齊齊向龍破天露出一臉堅毅的表情,十分肯定的向龍破天解釋:“帝都的大門向每個人敞開,想要到達帝都的人可以使用不同的方法。但是,我們作為帝國的軍人,就要用自己最真實的行動。而你作為帝國最出名的鳳族一員,更要用自己的實力證明自己的決心!”龍破天從三人的口吻了解到他們始終把自己當成一個帝國的軍人,而不是一個追隨者的主子。但是三人的話深深刺激了他。龍破天從龔真口中了解鳳族和帝國隻是結盟的關係,而三人的口中的卻把他們鳳族當成帝國的一個附庸,使龍破天十分生氣。冷冷的向三人看了一眼,充滿了氣憤之色。
龍破天向三人看了一眼,眼中一片嘲弄之色,也不理會三人戲弄的眼神,邁步向石階攀登。一階、兩階、三階……一百階……一千階……一千一百一十階……
龍破天一身虛汗,額頭汗水將頭發濕透,穿著的衣服全身濕透。龍破天邁著酸麻雙腿,靠著石階護欄微微喘息,向同樣的三人瞟去,臉上一絲惡作劇的微笑:“老大、老二、老三,你們停下!”
三人喘著粗氣向龍破天望了一眼,看向龍破天眯成一條線,笑容滿麵的表情。三人身體突然齊齊打著冷顫:“龍大人,有什麼事情嗎?”
龍破天眉頭一鄒,雙拳輕輕在酸麻的腿上拍打一陣細拳,眼光向三人一勾,嚴肅的凝視三人,冷冷道:“作為一名追隨者,時刻要我大人著想,我現在很累了,需要你們把我抬上山!”
抬!三人齊齊傻眼。他們為了完成任務,早已經把命賣給了龍破天,卻天天以帝國的軍人自傲,絲毫沒把龍破天放在眼裏。龍破天的一句話,使他們如墜冰窟,如果龍破天想要取走他們的性命,作為追隨者的他們是沒有任何選擇。
龍破天的苦訴,使三人疲累的心一陣痛苦。一個個想要龍破天收回命令,但看著龍破天堅決的神情,一個個如同鬥敗的公雞,低下高昂的雞頭,向龍破天苦苦哀求。
龍破天堅毅的表情微微動搖,擺擺手道:“好吧,既然你們不肯,那就從這個爬下去,再爬上來!”
龍破天知道現在三人心中非常的不服氣,也不想逼得太過分,但誰讓他們太目中無人呢?
三人聽著龍破天不容置疑的聲音,一臉決絕的表情,知道龍破天已經給幾人最大的讓步,想到追隨者的準則及自己三人幾天的表現,三人渾身冒著冷汗。再想想龍破天一路來不停的挑戰,使他們吃驚、不相信的表情。也不敢做絲毫停留,忍著酸麻的腿腳,向下攀爬……
經過這次事情的三人再也不敢在龍破天麵前放肆,擺軍人的架子。連續幾天的攀爬,四人終於望見帝都龐大的身影。
煙雨飄渺,瀑布飛濺的水聲在耳邊響起,高高的山峰上,瀑布飛流之下,如同一條長長的白布垂掛山間。
雄偉的帝都向他們敞開寬敞的城門。高高的朱紅城門,巍峨城牆,從城門口向裏望,一條寬闊的大道直通帝都皇城,大道兩旁店鋪林立。
身穿奇裝異服的男女老少;騎著各種各樣坐騎的騎士;身穿法袍拄著法杖走路的老法師;一臉虔誠默默禱告,手持十字架的光明教徒;罵罵咧咧,痛叱同伴拖後腿的傭兵;長者尖尖耳朵,漂亮美麗的精靈;一張粗狂的臉上,純真表情的獸人;身背雙白羽翼,麵目高昂,神情高傲的光芒天使……
老大向城門附近的守衛看了一眼,眼中露出一絲疑惑,向三人道:“我看怎麼有些不對勁,平常守衛的可沒有這麼多人,今天怎麼這麼多人守衛,而且進城的人還要一個個檢查。”
龍破天隻顧觀察城門裏的繁榮景象,一聽老大的話,向城門附近負責的守衛看了一眼,二十幾名侍衛站立城門一角,盤查著進城的行人。若不是老大提醒,龍破天也許已經邁腳向城門走去。盤查的行人雖然並不多,侍衛隻是相看一眼,問明身份就會放行,對出城的行人卻不過問。
龍破天仔細觀察著每一個經過侍衛盤查的人,他們一臉平靜,對侍衛的盤查似乎已經習以為常,絲毫不感到意外。
老二、老三不以為然道:“沒什麼,經常這樣,也許那幫侍衛無聊,想要找找樂趣,說不定還能抓幾個逃犯哪!”
龍破天也不甚在意,道:“走吧!”四人剛剛動身,城門角盤查的侍衛已經發現幾人,遠遠喊道:“你們幾個過來!”
龍破天一馬當先,向侍衛走去。龍破天到達侍衛身前,近距離的觀察眾侍衛:一個個盔甲鮮明、身姿挺拔、麵貌威嚴、精神飽滿。
一個侍衛統領的人,一雙精光有神的眼睛仔細打量龍破天全身:“你是那裏的人,我怎麼沒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