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醫,你救治有功,本王必有重賞!”唐騁回頭見那陳太醫顫顫發抖,心裏有些奇怪,卻沒有多想,畢竟,親生女兒起死回生的喜悅已經壓倒性的占領這個重情重義的男人的心。
這個男人似乎就是我這付軀殼的父親吧?夜詭不露聲色的打量著站著床邊、威武雄壯的男人,看他眉宇精致,氣度不凡,他把自己稱為“本王”,應該是個權力不小的大魚。
自己剛剛穿越,就有人對我狠下殺手,看來,這和這個權利不小的“爹爹”有脫不掉的幹係!
夜詭又看向那猥瑣的陳太醫,發現他正探著頭悄悄的來瞧自己,她立刻收斂了淩厲的目光,露出如同綿羊般溫順的目光,咬了粉嫩的小嘴唇,似是大病初愈、還有些難熬的模樣。
陳太醫拈著手中的銀針顫顫巍巍伸著腦袋,看到尹婠婠懷裏的小女孩一臉虛弱,眼中哪有之前他施針時那種狠勁?陳太醫搖搖頭,難不成自己太緊張了?也是,一個小女孩怎麼可能有那種眼神,何況,這唐蒹葭還是個弱智!
這人膽小如鼠,肯定不是要殺我的主謀。在沒有把握將對方連根拔起之前,她絕對不會有任何的舉動來引起對方的注意,這是她的習慣!
“陳太醫,我女兒可是無大礙了?”唐騁也走到了床邊,看著醒過來的唐蒹葭時,本是堅毅的目光也頓時柔和起來,輕聲向陳太醫問道。
這本該死的人突然詐屍,他還哪裏搞得清楚狀況!為了給自己留條後路,這膽小的陳太醫回到道:“王爺,恕下臣直言,小郡主原本便是心智不全。此番大病,大腦必定又要受損,隻怕說起話來更是牛頭不對馬嘴,有些胡亂言語的——”
陳太醫深深作了一揖,“下臣無能!”
唐騁看著嬌妻和愛女,輕輕地低歎了一聲,他的歎息中有無奈也有悲憫,他向陳太醫揮了揮衣袖,“行了,你先回去吧。”
聽到剛剛那陳太醫的話,夜詭心下凜然,這個叫做唐蒹葭的小女孩竟然從小就是個弱智?難怪這陳太醫吃準了我不會揭穿他殺我的事情!
驀地,夜詭隻覺心頭一顫,她對上了一雙溫暖如泉、柔情似水的美麗眼眸。
“娘在這裏。”尹婠婠輕輕拍著夜詭的後背,她的手如同柔荑般軟嫩,一下一下,“葭兒不怕,乖,娘最愛葭兒。”
尹婠婠溫柔、寵溺的目光就好像一撮小小的火苗,讓置身冰窖的人感到尤為的溫暖。刹那,夜詭的眸子裏蒙上了一側薄薄的水霧,孤苦伶仃的幼年時期和殘忍血腥的少年時期讓她對尹婠婠這美好的目光有種難以言明的觸動,倏爾,她那圓潤的唇角勾起了一絲淡淡的笑,她的內心從未如此的安靜、平和,她曾經上善若水、水波不驚,可是,現在這一切的一切,現有的安寧都是溫暖的、柔軟的。
這、就是那些人說的親情麼?
唐騁將手放在了嬌妻些柔弱的肩上,尹婠婠回眸,露出一個疲憊的笑容,“相公。”
她對他是有愧疚的,她不但沒能給他生下一個兒子,延續香火,甚至沒能給他一個健康、正常的孩子。
他讀得懂她眼中的歉疚,唐騁坐下,攬住了嬌妻的肩頭,一隻手握住唐蒹葭的小手,這個鐵血男兒眼中的肅穆和莊嚴已經消逝,隻有溫暖的愛意和疼惜,“隻要你和蒹葭在我身邊,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是快樂的!所以為了你和葭兒,無論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感到唐騁那隻大手手心的溫暖,夜詭隻覺得心中一切了然,一張小臉隱隱的流露出一絲堅毅。
唐蒹葭便唐蒹葭吧,做弱智就做弱智吧,不過,如果誰想要傷害真心疼惜我、保護我的人,那你們就等著滅頂之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