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聽完她簡述此行所得，扶寧、扶粵齊發既驚且疑。“這……也太離奇了罷？”
“的確離奇。”扶襄扶住微微酸痛的腰身，緩緩落座。“所以，阿粵你要忙了。”
“查這樁事的真偽？”
“不得不查。”
“是啊，不得不查。”扶寧黛眉淺蹙，“若是真的，且當別論。若是假的，這位太後當真就太高段了，竟想得出如此兵不血刃的妙計。”
“事過境遷，從何處著手呢？”
“太後曾說，那位阿玉曾有一位在軍中任將軍之職的的未婚夫。過幾日，是南原的老叟日。按南原軍中之俗，必為退役將士發放慰金，其中以將軍之銜致休者，當任元帥須親自登門以示珍重。聽說這個規矩，還是那位前王後現任太後娘娘立下的。往年此類事都交由冉曄代行，這一回，我這位現任的王後不妨出麵親民一番。”
“在此之前，我要查一下是否有這位將軍的存在，可對？如果有他，依你和那位阿玉如此肖似的容貌，他見了你，不可能無動於衷。”
“正是如此。”扶襄頷首。
“而我，則去翻看一下宮內敬事房的陳年記錄，並暗訪一些宮內老人。像這等帝王家的風流韻事，隻要曾發生過，總會有人記得。”扶寧道。
扶襄含笑，“熙貴妃越來越合本宮心意，當賞。”
“臣妾謝王後褒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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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笑歸說笑，但明查究底，卻絲毫不能懈怠。
當扶門三姝為扶襄身世各司其事之時，另一人的人生亦發生了翻天覆地之變。
“我再問你一回，你當真不知道你們主子是何人？”舉箸之前，穰亙夕詰向隨侍在側的小婢。
小婢一臉惶恐，疾疾搖首：“小姐，您別為難奴婢了，奴婢的確不知道主子是誰。奴婢隻是主子雇來侍候小姐的，奴……”
“我隻是想知道我的救命恩人是哪一位而已，就這樣難？”
“這……”
“算了算了。”人家好歹是伺候了自己許久的人，穰亙夕也不想為難，擺手道，“既然你不能說，我不再問就是。”
“多謝小姐。”小婢不勝歡喜，“奴婢侍候您用膳。”
穰亙夕淺嚐輒止，一頓飯吃得很是簡快，膳罷，又道：“雖然說大恩不言謝，但還是請你代轉達我對你家主人的感謝。”
“是……”
“公主要感謝，不如直接對嵇某說。”門弦輕響，一個悠越聲嗓笑音盈耳。
呃？穰亙夕驚詫回眸，下一刻，便驀然立起，“是……你？”
“公主認得嵇某？”一襲月白長衫的嵇奭負手踱來，稍訝道。
兩人重新落座，一疑色滿麵，一坦然相對。
“閣下是東越的少王？”
“正是嵇某。”
“是閣下救了我？”
“正是。”
“你知道我是誰？”
“闕兆二公主。”
“閣下不是東越少王麼？”
“嵇某並沒有否認。”
“那你為何會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