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荒唐過後,哀家做主,讓阿玉成了玉妃。隻是,在她得知懷了王上的骨肉之後,更認為自己對不起哀家。起初,她想盡了辦法要把胎兒打掉,我攔下了幾次,直到胎動引發了她的母性,她才答應把胎兒留下來。哀家以為她終於想通,放下心來,讓她安心養胎去了。但沒有想到,突然有一天,她在那座新賜的寢宮內就沒有了蹤影。不管哀家說什麼,做什麼,她始終認為她對不住哀家,所以,她不要那個封號,不要那座寢宮,一個人懷著孩子遠離南原宮廷。其實,阿玉她並不明白,她和先王在哀家心中,是同等的重量。先王因醉酒認錯了人,她因醉酒無力抵抗,誰都沒有錯,錯的是上天,我就算心有芥蒂,也不是因為在怪她,她就這樣離開了哀家,也不想想,哀家是真的把她當成一個妹妹一個親人來疼的啊……”太後說到情深意動,雙目淚光晶瑩,以致泣不成聲。
縱算如此,扶襄已能據太後所述,將故事厘了了梗概。
那位阿玉曾是太後的貼身婢女兼護衛,隨她從閨中嫁進宮中,並南征北戰,生死與共。一次剿匪大捷,全軍歡慶,暢飲由宵達旦。不勝酒力的王後拉著同樣醉軟的阿玉早回王帳休息。兩人跌撞之間,一個榻上,一個榻下,酣眠而去。一日過後,榻下人先醒來,放目榻上,王上……擁著阿玉深睡未醒。如斯的難堪,如斯的荒唐,誰的錯,誰的過?
既然過與錯無從計較,痛定思痛之後,王後便收拾起了難堪心情。雖然,按原有計劃,再過不幾日,阿玉將與一位將軍完成大婚。但王上寵幸了的女人,怎可能再為他人之婦?王後遂下懿旨,納阿玉充入後宮,封為“玉妃”。而阿玉始終認為有愧待己恩重如山的王後,奏請王上永不侍寢,遂在後宮深居簡出,形同隱世。卻無奈老天作弄未完,三個月後,禦醫診出玉妃身孕。這個事實,使原本便無顏麵對王後的阿玉幾近崩潰,終是在一番困紮之後,一人獨去……
“先王和哀家都曾派出大量人馬尋她下落,先王駕崩之前,尚掛心她和龍種的下落,囑咐哀家一定要尋回失落在外的王室血脈,妥當安置阿玉母子。哀家曾以為,今生注定要辜負先王所托並為此日日在佛前懺悔。誰能想到,上蒼佑我南原,王室血脈終是回到了南原境內。”
“太後。”扶襄生性冷靜,無法如太後一般欣喜激悅,“恕雲宓不知好歹,請問,僅憑一張相似的臉,您就能斷定我是……”南原王室的後人?
“你不是相似,是一模一樣,如同一個人一般。”太後指著那幅已懸在壁上的畫,“你自己來看,除了血脈相連,一個人和別一個人怎可能長得如此之像?尤其,連氣韻和眼神都如出一轍。如此從容,如此淡定,我的祖母曾說,阿玉比哀家更適合做一個王後,她有著一國之母的大氣……王後?”太後滿顏的歡喜突然一窒,“哀家怎忘了,你……你現在是南原的王後?你和王上……你們兄妹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