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晴雯忘羞出擊(2 / 2)

文秀和春蘭還想再追問什麼,晴雯卻道:“好了,姐姐們,我今日又坐車又唱戲,骨頭架子都累散了,我得去歇息了,咱們改日再說。”說罷,也不等兩人答話,便徑直回屋卸完妝,便臉麵朝裏躺到了床上。文秀和春蘭兩人又瞎猜了一會子,便也各自散開練戲去了。

晴雯待兩人走後,起身坐起思前想後半天,終於決定去向蔣玉菡問個明白。她一直等到晚飯過後,才聽得蔣玉菡的車回府,這才又等了一個時辰,料定蔣玉菡已沒別的要緊事便悄悄兒地來到蔣玉菡的房門口,隔著門輕聲喚了一聲:“公子,睡了嗎?”

蔣玉菡剛剛脫了大衣,聽見有人喊,急忙又披衣坐起,問道:“是哪個?”晴雯道:“晴雯。”蔣玉菡一聽,知她是為白日之事而來,便急忙穿好衣裳開了房門讓晴雯進來。

晴雯進來先給蔣玉菡請了安道:“這麼晚來打擾公子,望公子原諒,隻是晴雯心裏有事,總也睡不著,也便顧不得害臊,想來公子處問個明白。”

蔣玉菡道:“有話直說。”

晴雯道:“席間聽聞賈府寶二爺要將晴雯要了去,不知寶二爺可再向公子提過此事?公子是如何答複的呢?”

蔣玉菡一聽,沉默了半晌,反問道:“如果寶二爺真的要你,你去還是不去?”

“我去!”晴雯驀然抬起頭,眼神堅定地衝口而出。蔣玉菡愣了,他又細細地打量了一番晴雯道:“你要去,總是有個原故的,是因為蔣玉菡對你不好,還是你心早已屬寶二爺?”

晴雯一聽,“撲通”一聲跪倒給蔣玉菡磕了個頭,道:“我要說公子對我不好,那我要遭天打雷劈的。不止是我,蔣公子對春蘭姐姐和文秀姐姐都是有知遇之恩的,您的大恩大德,我們幾生幾世都報不完。隻是,晴雯年歲已大,唱戲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我也想能尋一個知冷知熱的人兒服侍其左右,哪怕是當丫頭,當小,我這輩子也認了。今日一見寶二爺,便認定他是這樣的人兒,晴雯不想讓自己後悔,特來肯請公子成全!”言罷,又磕了一個頭。

蔣玉菡聞聽,心下納罕。當今女子雖說也有自己個兒挑選佳婿的,可沒見過像晴雯這樣對寶玉一見鍾情且主動向主人請求放行的。如此性情,可真是世上罕見呢,隻是不知她這般性情將來會帶來福還是禍呢!同時,身為男子,晴雯對寶玉的愛意又讓他多少心生醋意,便忍不住問道:“寶二爺的確是京城一等一的人物,你鍾意於他也是自然,隻是難道我蔣玉菡在你的心中就隻是個透明人兒嗎?你的眼裏看不到我的存在嗎?”

晴雯一聽,心下狐疑,蔣玉菡的話裏明顯帶著暗示與醋意,難不成蔣玉菡真的有心要將自己收在房內嗎?如真是那樣,那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