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浩然下意識地偏頭看了一眼坐在側麵的賀明明,他們都從彼此眼睛裏看到了另類成分的目光。
他隨即回過頭:“李哥,要不咱們還是走吧!要吃飯要喝酒,另外找個地方。”
李振涵連連點頭:“也好!這樣吧,我過去跟老王一聲,打個招呼。反正有白平生在,今的飯局咱們都是角色,沒人會關注咱們。他們玩他們的熱鬧,咱們躲咱們的清靜。”
“行!那我們先出去,到外麵等你。”
謝浩然著就要拉住賀明明起身離開,偏偏服務員這個時候端著一盤清蒸石斑魚走過來擋住了路。她引擎地放下盤子,盤中那條石斑大張著魚嘴,不偏不倚正對著謝浩然。
白平生從一眾奉承者中站起來,徑直走過來。他低頭看著已經挪動身子,正準備起身的謝浩然,臉上露出詫異的神情:“怎麼,謝總這是有事要走?”
不等謝浩然回答,他抬手指了一下擺在桌上的魚,連聲道:“不行!不行!這魚都上來了,哪兒連筷子都不動就走的道理?”
白平江迅速轉身,對著餐桌側麵的商務廳負責人高聲道:“老王,催一下我們的菜。”
他隨即轉身,對跟隨腳步走過來,圍站在旁邊的其他人笑道:“諸位都坐下來吧,都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坐下。今咱們就是吃頓飯,認識一下,聚一聚。嗬嗬!沒別的意思。”
這些話合情合理,都是在打圓場,一時間倒弄得謝浩然有些不好意思,隻能與賀明明交換了一下眼色,轉過身子,坐回原處。
酒過三巡,餐桌上的氣氛比之前更加濃烈。白平江端著杯子再次走到謝浩然麵前,他低頭看著與謝浩然鄰座的李振涵,笑道:“老李,商量一下,咱倆換個座,我有些事情想跟謝總談談。”
嘴上是“商量”,語調口氣卻是命令式的。李振涵在這種時候根本沒得選,他隻能抱歉地看了一眼謝浩然,一言不發,站起來,把空椅子讓給白平江。
謝浩然是個精明人。很多事情不需要得太清楚,隻要身在其中,就能明悟。他側過身子,看著跟隨白平江進來的那個中年男子手裏拿著一瓶飛茅台,殷勤地將他與白平江麵前的空杯子倒滿,然後一聲不響坐在白平江側麵的椅子上,帶著虛假的笑意望著這邊。
“謝總,我敬你一杯。”白平江端起杯子,謝浩然在這種場合也不好落他的麵子,隻得舉杯,與對方輕輕碰了一下。他看見白平江隻是嘴唇在杯口輕觸,大概連一口酒也沒喝,隻是舌尖飛快微舔了那麼一點兒,就立刻把杯子放在桌上。
他的身材還算可以,屬於瘦長的類型,看起來文質彬彬,隻是話不軟不硬,其中夾雜著居高臨下的然優越感:“一直不知道謝總是咱們滇南人,要是早點兒認識,也就省掉了很多麻煩。嗬嗬……不過現在也不算晚。”
謝浩然放下手裏的酒杯,拿起筷子,從轉到麵前的盤子裏夾了一隻烤乳鴿,用手慢慢撕著吃,淡淡地問:“麻煩?你指的是什麼?”
沒等白平江話,坐在旁邊的那位矮胖中年人湊過來,他皺起眉頭,用筷子衝著謝浩然麵前的杯子點了點,很不高興地:“年輕人,你怎麼一點兒事情也不懂?白總敬酒,你竟然沒喝?”
剛撕下一條乳鴿大腿的謝浩然停下手上的動作,他慢慢轉過頭,用森冷的目光朝著那個方向望去:“你是誰?”
白平江淡漠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似乎是隨口做著介紹:“這位是金恒礦業公司的徐總,也是我的朋友。謝總,徐總在咱們滇南可是赫赫有名,你該不會沒有聽過他的名字吧?”
他的反應好像是在勸解:“老徐,你也真是的,了多少次,敬酒喝酒全憑心情。謝總願意喝就喝,不願意就算了。你這個人啊,就是在外麵混野了,別把那些亂七八糟的規矩弄到這種場合。”
徐恒宇深深看了一眼謝浩然,沒有話。
白平江轉過身子對著謝浩然繼續笑道:“老徐是個粗人,謝總你不要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就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