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虛扇自己幾個嘴巴子,拱手笑道:“姑奶奶,你就饒了小的吧。”
韓冰道:“那你到底有什麼能吃的?”
掌櫃的道:“風幹薰製的,雞鴨魚羊以及各種野味,什麼都有。”
韓冰點了點頭,道:“主食都有什麼?”
掌櫃的道:“撈麵饃頭。”
韓冰道:“那好,車夫們都在一層用飯,八個人一張桌子,每桌四涼四熱二湯,饃頭撈麵管夠。”說話,掌櫃的小兒子已帶著車夫們走了進來,有個膽大的車夫道:“韓姑娘,天寒地凍的,能不能讓大夥喝點酒啊!”
韓冰一笑,道:“有酒嗎?”
掌櫃的道:“有!不知要好酒還是劣酒。”
韓冰道:“最好的酒。”
掌櫃的道:“明白。”又道:“不知爺爺奶奶們想吃些什麼?”
韓冰道:“揀最好的上。”任天養他們雖有錢,可韓冰每次吃飯睡覺的都搶著付錢,不讓付錢還板著臉甚不高興。大家知她家大業大的,也隻好順其自然,這一路趕來都由她安排住宿,慢慢成了習慣。
掌櫃的已在心中盤算明白,這一天賺的隻怕以往一個月賺的還要多,喜笑眼開道:“爺爺奶奶們樓上請,我這就去廚房裏給各位準備。”說罷,前邊帶路,把任天養他們幾個往樓上領。
老不死忽道:“你們先上,我去去便來。”
眾人都知他去搬“升仙酒”去了,皆莞爾一笑。
任天養正欲拾階而上,忽感膀胱處憋的厲害,道:“我去方便一下。”跟掌櫃的問明白茅房位置,朝後門走去。
李光頭略一遲疑,跟著道:“我也去方便一下!”緊跑慢跑,趕到任天養側旁,張張嘴欲說些什麼,朝左右看了看,四周全是車夫,不是說話的地方,便沒開口。
兩人並肩來到茅房,放完水。李光頭正欲開口,邁過茅房的矮牆,忽見老不死扛了壇酒正往後門處去,又將話憋了回去。
任天養早已察覺出他的不對勁,道:“光頭,你有話要跟我說?”
李光頭目送老不死進了屋,這才一邊係腰帶一邊說:“大人,有件事情我不知當提不當提。”
任天養道:“有什麼話直說。”
李光頭道:“我知道大人跟老不死關係非淺,還異常的尊重他,雖不知那糟老頭有什麼能耐經得起大人之分敬重,但還是想跟大人提個醒。”他尚不知老不死是個活了數百年的世外高人,所以不明白為什麼任天養以及有晴幾個都對老不死敬重有加,還道這些人不過敬老罷了。
任天養聽這事跟老不死有關,來了興趣,道:“提什麼醒?”
李光頭道:“我感覺這人有對勁。”
任天養道:“怎麼個不對勁法?”
李光頭囁嚅了一會,終於道:“我……我瞧他像是個兔兒爺,跟咱們在一起隻怕目地不純!”
任天養口有些渴,正抓了把雪往嘴中塞,聽了李光頭的話,差一點把嘴中的雪全噴出來,連忙將雪咽了下去,笑道:“你說此話可有證據?”
李光頭道:“當然有證據!”接著又道:“從咱們上路的第一天,我就瞧出他的不對勁來。我走在前邊,他盯著我的後背看個沒完,讓我如芒在背。我走在後邊,他不時回頭瞧我一眼,眼神中充滿曖昧。”
任天養暗道:“隻怕他的目光不是曖昧,而是爺爺對孫孫的那種愛憐吧!”嘴上卻道:“還有哪裏不對頭嗎?”
李光頭道:“他吃飯總愛捱著我坐,還往我碗裏挾肉挾菜。有時候隻有我們兩個人時,他還愛說些瘋言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