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便想收回魄珠。衛盞疏當時,將孤獨夏的魄珠斂入袖中道:“我自是狠心的人,可你也沒你之前說的那麼狠心。”
他還記得那日在神魔井上他與他說的話。白羽聞言,隻是苦笑。數十日以來,他以為他衝破鎮魔樓,第一件事便是要找衛盞疏算賬。可是待他遊曆人間數十日看到妖魔肆虐時,他卻再也無法向衛盞疏下手了。
即使衛盞疏是個心狠的人,但是若天下無衛盞疏,那麼就不是天下了。“總有一天,我們的賬會清算的一幹二淨的。”
話落,他隻執傘遠去。他看似走的很慢,可是沒幾步便消失在千竹林裏。衛盞疏握著魄珠,轉動傘簷往外走去。
他這一腳才剛踏出千竹林,便有飛刃直直的迎著他的麵門撲過來。他瞬身側過,那飛刃當即紮入他身後的青竹裏。刀入竹斷,再抬目王前麵看去時,隻見流觴一手白素傘,踏著青青竹葉從竹頂上落下來。
竹下是負傷倒地的諸葛離。衛盞疏一眼便知道,玲瓏是中了這兩個人的調虎離山計了。她始終沒能救下諸葛離,彼時,豆大的雨從諸葛離頭頂上砸下來。他身上一片血汙,看起來格外嚇人。
流觴步步逼近,諸葛離步步後退。就在退無可退時,流觴舉傘欲從傘下飛出一片刀片來直接斷了諸葛離的脈搏。
傘才剛剛轉動,下一瞬。一白影閃到她麵前,碧綠竹下,白素傘前。衛盞疏隻身擋在諸葛離身前,對著流觴道:“夠了。”
“你是什麼人?”流觴隔著帷帽冷聲質問道。
“與你無關。”
“……”
客棧裏,王文泉怔怔的望著南安王,李雲逸。這廝竟然喬裝出宮來到這間客棧,來到客棧也就算了,竟然還知道衛盞疏在這客棧,知道衛盞疏在這客棧就算了,還知道自己認識衛盞疏。他好想,探究一下李雲逸的心,看他是否真的不是人。
桐木樓梯上傳來幾聲足步聲響。王文泉如蒙大赦一般撇過頭望著樓梯口處。衛盞疏果然不負厚望,他就踏著那台階一步步走上來。
待王文泉的視線穿過衛盞疏的肩膀落在,他身後的諸葛離身上時。他一張臉刷的蒼白如紙。彼時,在王文泉驚訝於諸葛離的到來時。
衛盞疏已和李雲逸的視線在半空中交接相視。衛盞疏掃視了一圈這層樓,原本來吵鬧的大堂卻一個外人也沒有了。留下來的除了是李雲逸的護衛,和王文泉,還有就是李雲逸本人了。
諸葛離見李雲逸在那坐著。正思忖著該如何避過去時。見周圍裏裏外外都是李雲逸的人,心知今日已是狹路相逢了。
衛盞疏閑庭信步一般漫步到桌邊。李雲逸端坐在他對麵,他隻當不見,隨手拎起茶壺來,為自己倒了杯茶,再一抬杯擱到唇邊時,卻忽而想起了什麼,又將那茶杯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