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安灝軒小心翼翼的將她包圍擁護好。隻不讓湍急的人潮衝擊到她。隔了好半響,他說:“你喜歡看煙花,那你隨我來一個地方。”
說著也不等小九說什麼。隻一手抓過小九的皓腕,而後帶著她一路往城樓上走去。小九掙了掙,卻沒能掙開他的手。掙紮了一會,她也隻得作罷。
跟在他身後的她,沒有看到他麵上一閃而過的得意。
楚丘的城牆很高。站在城牆頂上往下望去。隻見城牆底下人小如蟻,花街上的盈盈燈火如遊龍一般在地上川流不息。烈烈冬風將他二人的發絲吹得揚起又落下。風起風落之時,小九頭上帶著的連肩絨帽被風吹落在肩上。
這一刻,她滿頭青絲迎風飛舞。明安灝軒抬手撫開他麵上幾根青絲:“新年快樂。小九。”
小九微微頷首道:“謝謝,你也新年快樂。”
“年後,我得前赴北邙了。屆時你還會留在楚丘嗎?”明安灝軒問道。
“你去北邙做什麼。”小九凝眉道。她始終覺得如果明安灝軒會去一個地方就代表那個地方的平靜就將要破滅了。
明安灝軒望著她的眼認真道:“我去求親,求的正是你的同門師姐,公孫雪。”
“你跟我一道去可好?”
明安灝軒的後一句話著實讓小九的心不自覺的跳漏了半拍。她去幹什麼。明安灝軒似乎看穿她的疑惑,解釋道:“掌令使不是應該清楚明白何為人間疾苦的嗎?難道你不想結束這個亂世?”
“雖然我是掌令使,可是我說的話你們會聽的,就像當初妖魔入侵人界。可作為掌令使的明安宸汐她又能調動到了什麼力量?到最後她能犧牲的隻是自己。”小九一句話說的很淡,卻也有些冷。更有些淒涼。
就像雪花飄落在麵門上融化為水時的淒冷。
明安灝軒麵上一沉。宸汐,永遠是他內心深處的傷口。永遠都是他想說卻又不能說的痛。
小九看到了,看到明安灝軒眸中深處的傷痛。那麼重,那麼沉,是在怨恨昔日的自己太弱太小了嗎?她踱步轉身往城牆下走去。
才剛邁開的腳步忽的一頓,隻因明安灝軒在她身後說道:“我曾發誓,此生再也不會讓自己在乎的人陷入無盡的絕望和痛苦之中。我知道我可以做得到。”
“二爺,當然可以做到。”小九直白道。而後一步步往城下走去。城下人聲喧嘩,花街燈火如晝。城上,人聲寂寥。兩者相較下來的對比隻讓人覺得高處不勝寒。
烈烈西風夾雪落。行人發白了,寒冬雨雪裏。溫暖的人很多,遭到寒冷侵蝕的人也很多。她一步步拾級而下,隻覺的身後有目光,炙熱但卻不溫暖。
城牆下,人語喧嘩。就在離地麵處幾級台階處的地方,長雲正背對著小九。她凝注著那個背影覺得長雲師叔是在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