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他在密室沒有看到明安宸汐的時候,一向平靜的明安府終於掀起了一陣不大不小。但卻足以擾亂人心的颶風來了。
彼時,連明安府中一個灑掃庭除的丫鬟都一口氣分成三口出。唯恐自己哪一口氣大了點,就會殃及池魚。
長雲見他們互瞪了半響卻仍舊沒有一絲一毫要打起來的意思。遂清了清嗓子道:“隻不過是挪個地方養著,明安二爺又何須如此?”
明安灝軒隻狠狠的瞪了一眼明安灝棕。而後轉身大步朝長雲走過來,冷聲道:“挪去哪了?”
長雲頭也沒抬。隻細心的逗弄著手下的小狐狸道:“逍遙穀上的逍遙峰上去了,那裏靈氣充足很適合養人。”
明安灝軒一聽緊繃著的一張臉這才有了些許鬆動。明安灝棕見他已不是一回來的那個肅穆的神情,隻悶悶道:“難不成在這個家中你惦記的隻是宸汐嗎?”
“在這個家中還有什麼值得我惦記的?”明安灝軒轉身逼視著明安灝棕。回來之前他有想過他這個大哥,隻是不知為何每次說出口的話,都是挑些傷人的來說。
明安灝棕幽幽的歎口氣。他們兄弟二人的情分終究是在三年前消失殆盡了。
長雲手下的小狐狸很不安分。好幾次想咬他的手,但卻沒有得逞。長雲隻將小狐狸一手撂倒在地上,而後一隻手摸著它肚子上細白的絨毛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這世上最讓人心痛的莫不是手足相殘了吧。”
“千百年來都是一個道理,其實都是自己最親的人,何苦呢?”
長雲一句話道破了明安灝棕的心事。的確這也是他最想問的。兄弟之情,手足情深何苦自相殘殺呢?作為家主,他私心裏不願意自己與兄弟反目。他希望,明安一家可以是個溫暖和睦的家族。
縱使家中金銀滿山,權勢滔天。若是沒有家人隻是孤家寡人,那麼這一切又有什麼意思呢?
這麼一細想,他隻望著明安灝軒。他知道他是懂得自己畢生所求的。
明安灝軒反手轉身。頭也不回的大步流星往外走去。明安灝棕看著他漸行漸遠,他下意識的開口道:“你要去哪裏?”
明安灝軒足下的步子一頓。後背對著明安灝棕道:“我去看看那個隨我一起回來的朋友安置的如何了。”
明安灝棕會心一笑。明安灝軒卻是再也沒有說什麼,隻抬步往外走去。他剛踏出院子,就撞上了迎麵來尋小狐狸的明安宸蘿。
明安宸蘿見明安灝軒黑沉著一張臉。隻以為他又與大哥爭吵了,遂連忙小心翼翼的往一旁讓開。唯恐自己一個不小心又惹怒了他。
明安灝軒站在門簷下,皺著一雙眉道:“你來這裏做什麼?”
明安宸蘿細語喃喃道:“與大哥一起回來的長雲先生說,拿胭脂換我小狐狸玩耍一陣,可是都過了半天了卻不見他送回來,我不放心就親自過來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