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錦覺得一口氣幾欲從胸口開始堵起來。而後硬生生的將自己堵死。這一口氣隻將他堵得麵紅發紫,可此時他手中的劍卻被南宮煜一手緊緊的拽著。
南宮錦咬牙反手長劍一挑,隻將南宮煜的手生生的割下一塊肉來。血泉噴湧,鮮血如注。在那深可見骨的傷口上,血如泉湧。
南宮煜身子踉蹌的往後退了幾步。最後腳後跟撞到了身後的多枝燈架的燈座上。南宮錦執劍猛地朝他刺過來,他翻身躲開避去。
長劍正正砍下多枝燈上的桐木枝椏。隻聽聞一聲劈劈啪啪聲響起。燈燭台上的燈盞轟然跌落。南宮錦雙目因為那怒火變得通紅,他抬劍指著南宮煜道:“你這個逆子!”
南宮煜不知道,他為了與公孫一族強強聯合做了多少準備。他這個逆子隻一味的知道兒女情長,一點也不清楚他這個做父親的雄圖霸業。他不知道,人界即將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他所謀劃的不過是為了未雨綢繆,如今卻被南宮煜一句退婚毀壞了他整盤棋局。
為此他怎能不氣!
當公孫謹說奉了他父親的命令前來與他退婚的時候。他滿心不敢置信,再三確定後才知道原來一切都是因為麵前這個孽子!
“為了一個已經死了的人,你拋棄一個活的人,告訴我,你是不是想抱著那個人牌位來跟她成親,你是不是想與她結為冥婚啊!”
南宮煜堅定道:“若是一場冥婚可綁住我們,那我也願意,為她結一次冥婚。”
南宮煜這理所當然的語氣隻將南宮錦氣得幾欲七竅生煙。連帶著握劍的手都在顫抖。他虎步前行,一手持劍猛地劈下來。
南宮煜卻是不再閃避。他隻直直的站在那裏,微微仰起頭一臉從容的麵對著即將迎麵劈落下來的寶劍。幾乎是電光火石之間,就在那一劍幾欲砍到南宮煜腦袋上的時候。
南宮絕閃身進來,一手帶過南宮煜。墨色雲錦在空中旋一個彎。下一瞬,南宮煜已經被南宮絕推著走遠幾步堪堪的避開了南宮錦致命的一劍。
南宮錦冷怒的瞪著南宮絕道:“你進來做什麼?”
南宮絕拱手道:“父親,有些事情還需好好說。”
南宮錦不怒反笑道:“好好說?說什麼。你是想讓我繼續聽這個孽子冠冕堂皇的借口嗎?還是想要讓我聽他指責我剝奪他人生的錯誤?”
南宮絕嚴聲道:“兒子不敢。”
哐啷一聲巨響。南宮錦隻將長劍扔在地上。他疲倦的轉身,揮手示意道:“都出去吧,我累了。”
話落,南宮絕隻道一聲,諾。而後便一手拽過南宮煜一道往外走去。南宮煜那隻被削掉一塊肉的手,還在滴血。
黃暈色的燈光裏,鮮血流了一地。
醫廬裏。南宮絕一臉淡漠的看著正在被醫女包紮著傷口的南宮煜。銀月下,南宮絕那一頭銀白長發似乎也鍍上了一層冷色。
他冷冷開口道:“為何不躲?”
南宮煜抬頭望著他,道:“為什麼要躲?”
“若是其中出現一點點的偏差,那麼你就讓他背上一個殺子的罪名。”南宮絕的說話聲很淡。他似是在悠悠感歎的說著這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