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上雖然還是一團和氣,但背地裏他們每個人都想著怎麼將對方置於死地。這就是人界繁華後的傷感,總有一些自以為是的人,希望分出個高低。
就在去年,南宮絕還曾偷襲過明安灝軒。這件事,他也是知道的。這麼一想,他在掃眼往明安灝棕臉上看去,但卻看不出半點不同。
他咬咬牙出聲道:“先生可知我是奉師命來楚丘的。”
“永胥莫不是忘了,逍遙穀出事的時候,我就在那裏穀外釣魚。莫不是你還以為是我偷了逍遙令吧?”
南宮煜這一句話,隻讓永胥連連搖頭。他本欲急聲解釋。一旁的明安灝棕卻出聲道:“宸汐的遺體被盜了。”
聽聞此言,南宮煜心湖如墜下一塊大石頭。連帶著拿捏在手中的杯子都顫了顫,溢出幾滴茶水來。
永胥忽的鬆口氣,接著說道:“是的,因為九姑娘的遺體已在不知不覺中被人換取了,是以戒律師伯命我來楚丘將此事還有逍遙令失竊一事告知各位。”
“另外,戒律師伯還說。如今逍遙穀正是多事之秋,還望各位能夠同仇敵愾,勿再鷸蚌相爭了。”
南宮煜那過拭帕,輕手擦拭掉茶幾上的茶水。道:“鷸蚌相爭,那誰是漁翁?”
永胥嘎一聲,沒說話。明安灝棕緩聲道:“各路妖魔,隱藏在暗處蠢蠢欲動的某些人,不都是等著坐收鷸蚌相殘之後的勝利嗎?”
“所以,今日這個碧波亭茶會是來結盟的?”南宮煜緩聲道。
永胥連忙起身,雙手合起緩緩抬過頭頂而後慢慢彎下腰來做個禮。這才道:“人族之所以能夠在妖魔邪祟重重包圍中能夠順利的活下來,就是我們彼此同氣連枝,人為萬物之靈,還望各位統領一方的你們,能夠守護一番百姓,護佑人世長安繁華。”
南宮煜在永胥的說話聲中,抬手喝下一杯茶水。後道:“說到底人能求的隻能是人,所謂仙,所謂神,不過是一個寄托罷了。”
“你得先是人才能修仙,南宮煜莫不是連你都不相信自己?”明安灝棕問。
南宮煜掃了一眼永胥,又看了看明安灝棕。淡笑道:“我南宮家何時輪到我南宮煜來做主了,各位有什麼事大可與家父商量,愚,恐不能勝任。”
永胥沉默了。他就知道戒律師伯交給他的事情十分棘手。人族幾千年來的紛爭,怎麼可能在短短幾句話和一杯茶中化解。
明安灝棕麵前的茶水有些涼了。也許是說話說太久的緣故,但此時他卻抬手飲下那杯涼茶。而後起身道:“何時方能化幹戈為玉帛,還望公子明示。”
“幹戈已起,玉帛已碎。在太平的日子裏沒有人會真的相信身後潛伏著的危險正在靠近,若家主有耐心以及狠心,可看著周圍的人自相殘殺,等到大家都得到了教訓,那麼該怎麼做自然就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