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盞疏抬步走到穿越圈前,朝歌在他身後緩聲道:“若這次你還能從我的夢中走出來,我就再讓你封印一百年如何?”
衛盞疏隻道:“若我走不出來呢?”
朝歌重新執起一枚棋子,緩緩道:“來年我會祭奠你。”
話落棋子落下。衛盞疏隻淡淡的道了句謝謝。之後攜著王文泉一道跳進圈中。朝歌這才緩緩回過頭去,俊美絕倫的一張臉上,帶了幾分笑意。
他忽然想起千年前,他與衛盞疏的那個賭約。他說,若他能安然的從他夢中走出來,他便自願讓他封印在神魔井中百年。
他沒料到,最後的最後,他走出來了。而他自己也應邀被他封印在神魔井中百年。上百年了,時間的長河中,有很多事情他都已遺忘,但至今從未遺忘過他與衛盞疏的恩怨與過往。
他凝視著衛盞疏消失的方向,心道:這一次,你真的能帶三個人走出美夢嗎?
待光圈落畢後,衛盞疏與王文泉雙雙站在幽冥界的大殿前。王文泉舉目四望,隻見偌大的大殿前,卻是連個鬼影都沒有。
他仰頭望了望幽冥界的天,它烏黑深沉的似就要下雨,但是永遠不會下雨。幽冥界的天,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都是陰沉黑暗的。
王文泉問道;“我們這是在哪裏了?”
衛盞疏緩聲道:“我們在夢魔的為墨棋設下的夢裏。”
王文泉一聽,才想起之前在屋子裏的朝歌。他緩聲道:“那個就是傳說中的夢魔嗎?看著似乎沒有傳言中的那麼可怕。”
衛盞疏鹹鹹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你看著也沒傳言中的那麼可怕。”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走在幽冥界大殿前的空地上。持矛經過的守衛隻當這二人無物。王文泉一開始覺得納悶,後來他跳到一個侍衛麵前張牙舞爪的扮著凶相,然而那侍衛卻從他的身上穿過。
王文泉這下納悶了,隻覺得奇怪。隻連聲問著衛盞疏這是怎麼回事。衛盞疏一副對他有些失望的模樣道:“這是夢魔設下的夢境,除了他和夢境本身的主人臆造出來的人物和場景之外,其餘外來闖入的人都如空氣。”
王文泉不得不驚歎,這夢魔就是夢魔啊,跟他製造出來的聚魂幻境一點都不一樣。
衛盞疏不再搭理王文泉繼續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一邊走時,他隻將墨棋這位幽冥界的五少君的生平在腦海中過一遍,忽然發現,他腦海中對這個五少君卻是沒什麼印象。
他看了看一旁的王文泉,隻覺得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他也許也不知道。遂也沒問。
隻一路走到大殿正前方的台階前。他終於看見了墨棋,但此時這位五少君正雙膝極地的跪在白羽石階上。
衛盞疏看到,墨棋的背是赤裸著的。他肩上還捆著一大捆浮水木。浮水木長於河湖大海邊,以其堅韌,水火不侵而聞名。
王文泉好奇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負荊請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