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多一份麵對生死未卜這個難關的緊張和不安呢?”
王文泉覺得他解釋的很吃力,因為從頭到尾衛盞疏都是在撫琴。他狠狠的吸口氣,後又緩緩的吐出來。他覺得自己當初一定是腦抽了,才跟著衛盞疏來這破地方。
一曲未了。湖麵上,有舟來。芙蕖緩緩兩邊開,王文泉一把掀開紗簾。望著由遠及近那個紮著兩個總角發髻的女娃。她身後站著一個撐船的人,女童抬目迎上王文泉的目光。唇邊微微帶笑,算是問候。
待舟船靠亭中停下時,女童聲音清脆響起道:“我家主人命我在此等候貴客,還請兩位貴客棄亭登舟,隨我來。”
衛盞疏這才停琴起身,與王文泉說道:“走吧。”
王文泉轉身跟上,一雙眼悄悄瞄了一下那張古琴。隻見古琴下壓著一塊尺素,那尺素上麵黑字寫著,聞音來。
王文泉的嘴角當即抽了抽。之後也不再想什麼,隻跟著衛盞疏棄亭登舟。他這次終於想明白為何衛盞疏為何彈琴了,原來此琴無關風雨,隻為招來引渡的人。
船夫撐著竹篙架船緩緩離去。女童小小的身子穩穩的站在船頭上。衛盞疏尋了個位子就坐了下去,王文泉跟著一道坐在他身旁。
他暗聲道:“你彈琴就是為了讓人帶我們過河嗎?那你知道她們是什麼人嗎?”
衛盞疏閑閑的望著湖上芙蕖花開道:“我隻是試試看彈一曲是否真的有引渡人,我也不知道她們是什麼人,要帶我們去哪裏。”
王文泉一聽,當即臉黑了一半。心裏隻將衛盞疏前前後後問候了個遍,他覺得如若不是命特別大,以後都不要跟著衛盞疏一塊冒險。因為,最後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的可能性是特別大的。
王文泉冷聲道:“衛仙尊,我可告訴你,你現在可不是以往的仙尊了,在這幻境中,你還能禦風而行,就表示你們逍遙穀福蔭庇佑了,你別妄想你還可以在這裏幹一架。”
衛盞疏聞言,隻用手撐著腦袋望著王文泉,鹹淡道:“不是有你在嗎?有你在,動手這樣的小事還要我出手做什麼?”
王文泉不說話了。他與衛盞疏相識上千年,別人隻認為他冰冷無情,但隻有他知道衛盞疏有一條氣死人不償命的舌頭。
如若不是命特別長,最好不要和他說話,由此觀之他自己的命真的特別硬。王文泉覺得,他該感謝聚魂珠上千年集聚的福蔭了。
輕舟緩行,芙蕖兩邊開。待舟船停渡靠岸時,衛盞疏抬頭望著那渡口上的石牌樓。樓頂掛著一塊牌匾,匾上龍飛鳳舞的寫著三個字——桃花渡。
女童跳上岸邊,伸手恭請道:“兩位貴客請。”
衛盞疏抬腳走上岸。女童在前引路,王文泉覺得這個桃花渡似乎有哪裏不對勁,但哪裏不對勁,他又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