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安灝然轉身麵朝南宮煜說道:“楚丘公子別來無恙?”
石拱橋上,明安灝然負手而立。油黑披風在身,麵上隱隱帶股戾氣。雪落在他黑色的披風衣上。南宮煜說道:“古語有雲,無事不登三寶殿,三公子似乎是故意在此等候在下。”
“沒錯。”明安灝然如實道。
南宮煜問道:“等我做什麼?”
“做筆買賣。”
“什麼買賣?”
“我要你替我殺一個人。”明安灝然說道。他的話很冷,也很平淡,宛若是在說今夜雪下的不錯。
南宮煜薄唇帶著一抹漫不經心的笑道:“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幫你?”
明安灝然篤定道:“明安宸汐在我手裏。”
南宮煜驀地抬頭,雙眸如冰帶刀。雪在這一刻似乎下得格外猛烈,握著傘柄的手卻是越來越用力,直到手上青筋暴跳。
明安灝然忽的仰天而笑,嘲諷道:“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我以為名動九州的楚丘公子不會重蹈前人覆轍,沒料到原來楚丘公子也不外如是。”
南宮煜道:“於我而言,她已經是個死人了。”
“所以,你會想辦法讓她活過來的是不是?”明安灝然篤定。有些人不動情而已,一動情就是情深似海。他雖然不知道南宮煜對明安宸汐這份情因何而起,當是他卻深信南宮煜會為了明安宸汐做任何事。
南宮煜抬腳走上橋墩,迎著明安灝然一步步走來。一直走到明安灝然身邊與之並肩後才停步,緩聲道:“隻因為一個死人,你卻要讓我聽你調遣,明安三公子,你是哪裏來的自信,今夜竟敢在此堵我?”
雪一片片落,雪下的人正一步步走下石拱橋往前走去。明安灝然驀然轉身朝南宮煜道:“你會後悔的。”
南宮煜隻慢慢走遠。他的目光落在遙遠的天際上。後悔嗎?一直以來似乎都是他讓別人後悔的,似乎還沒有人能讓他後悔,如果有的話,他還真想試試那種棋逢對手的感覺。
他知道明安灝然不是他的對手,他隻是一個被家族流放的庶子,一個為了能快速在家族站穩地位不惜殺害自己手足的人,沒有資格做他的對手。
楚丘這一夜的雪,下得很大。南宮府前,南宮絕那黑衣白發的身影站在門前的石獅子旁,顯得特別突兀。
見南宮煜回來了,他說道:“今日,父親讓樓滿風找了你很久。”
“找我做什麼?”南宮煜出聲道。
南宮絕靜默了半響,後說道:“南宮一族與公孫一族,自古以來便有姻親關係,今年……”
“我已經有妻子了。”南宮煜出聲打斷他的話,而後隻身走進裏麵。
南宮絕說道:“可她已經是個死人了,而且她還不是你的妻子。”
南宮煜聞聲頓了頓,淡淡說道:“有我在,她就會醒過來。而且,她是我的妻子,一生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