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剛才北溟齊的身手來看,他的武功定是不低,所以北溟煙隻在很遠的地方就停了下來,剛想俯身,與香秀往另一個方向飛去,後麵傳來的叫喚愣是讓她停在了原地。

“煙兒。”

憤恨的轉身,看著遠遠走來的北溟殤,淡然的看著翩然而至的他,冷聲道:“二皇兄有什麼事嗎?”

北溟殤沒想到他會是這樣冷淡的表情,一時有些難以置信,怔怔的看著。

北溟煙知道自己的態度不怎麼好,可誰叫他打擾到她了!

斂了斂心神,側頭往那座假山看去,哪裏還有半點皇上的影子,早已經布置去向了。

無奈的歎氣,隻能放棄,隻能再找機會一探究竟。

“煙兒怎麼會在這裏?”煙雲宮應該在相反的方向才是。

“稟二皇子,公主因為晚上集食,所以走走。”香秀機靈的扯了個謊,然後側過身來,俏皮的對著北溟煙眨眨眼。

“皇兄還有什麼事嗎?”冷清的看著他,北溟煙做不到以前與他的熟稔,說到底他對自己來說也隻是個陌生人。盡管他每次都要想幫自己。

現在的北溟煙讓北溟殤覺得陌生,明明還是以前那個古靈精怪惹人疼愛的妹妹,可是站在她麵前又會覺得什麼都不對勁,神色不對,動作不對,態度更是不對,可不對在哪裏又說不出來,還是一樣的囂張,一樣的傲然,可是在這種囂張傲然中似乎蘊含著光輝,隻要看上一樣就再也無法移開目光。

欲言又止的張嘴,神色緊張的看著她,有些擔心的又愧疚的道:“煙兒,母後她……”

“不要跟我說什麼她不是有心的,其中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我不怪你,一人做事一人當,你也不需要愧疚,是誰惹到我,我自然會找誰算賬。”不耐的打斷他想要解釋的話,北溟煙語句犀利的點破。

她知道不會是他命人告訴皇後,可是這件事確實又讓皇後知道了,隻有一個可能,那便是他的身邊有皇後的眼線,皇後才會這麼精準的知道他偷偷的安排自己出宮。

她不會怪他大意讓皇後有機可趁,也不會大度的原諒皇後所做的一切,更加不會遷怒於人,隻是他們隻適合做皇宮中的“兄妹”。不可能做到那種相互依賴,相互信任的地步,起碼經過這件事她就做不到。

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相信他的身份,地位和所處的環境。太多不安定因素阻斷了他們之間本可以有的一切聯係。

“還有,我沒有懦弱愚笨到需要人保護的地步,所以以後你也不用特意的保護我。那隻會讓我覺得困擾。”狠厲決絕的話就這樣脫口而出,北溟煙不去看北溟殤因為這些話而蒼白無力的臉頰,毅然的轉身離開,隻是那幾不可聞的歎息卻無人聽到。

剛下的輕鬆已然消失,香秀緊張的跟在北溟煙的身後,不時的回頭看向那還呆立在原地的孤單落寞身影,有些心疼,可是望著北溟煙那疾步離去的身姿,幾次話都嘴邊都咽下去。

她無法幫二皇子說話,如果不是因為公主聰慧,今天恐怕是在劫難逃,更何況公主並不是心狠之人,公主那樣說定是有她的理由,她又何必多問!

或許就是不想二皇子夾在她和皇後之間吧!推薦房門,看著門外那陽光明媚,天氣一片芳好的景象,北溟煙皺了皺眉,想著自己要不要跨出那一步,就在猶豫之際,香秀衝衝跑了進來,因為運動,額上已經有了細碎的汗珠。

顧不上將它擦拭掉,語氣急促的道:“公主,剛才妖王命人來說,事情已經解決了,鳳翎國和北溟國都不會再追究使臣之死。”

放下還搭在門簷上的手,北溟煙庸懶的轉身,好像完全不在意剛才聽到的話,倒了杯茶,微抿兩口。

果然是上等的碧螺春,就是香。

見她沒反應,香秀又重說了一遍,可北溟煙依舊是那副淡然的神情,隻不過在再次喝茶的時候瞪了眼她,好似在怨她打擾她喝茶的雅心。

在將杯中的茶全部引盡,才聽那柔媚懶散的聲音不急不緩的響起,“他還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