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來看你了。”其實他來了有一會兒了。看她給學生上課。神情專注。那麼認真。不忍心打擾。
“你什麼時候成了這裏的支教老師了。”
“學校裏缺美術老師。我恰好是學這個的。就抽空給他們上幾節課。”
丁楚陽拉過她的手。“孩子們恐怕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美術老師吧。”
“別開玩笑了。”她掙回自己的手。怕學生看見。“你去屋裏坐一會兒。馬上就下課了。”
丁楚陽打量著她們的住處。雖然知道鄉下的條件不會很好。但沒想到會這麼差。看來明年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再來了。
付子桐下課回來。丁楚陽正坐在她床頭翻看她無聊時畫的幾幅畫。
她指指他脫下來的外套。“快點穿上吧。這裏可不比你的辦公室。”
“你為了躲我都寧可呆在這裏。可見當初我在你心裏是有多可恨了。”他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付子桐被他說得有點窘。“我哪兒知道這裏條件這麼差啊。再說那會兒你……”
丁楚陽拉她坐在自己身邊。“好了。我那會兒也確實挺可恨的。咱們不說以前的事了。”那會兒他心裏也正惱著她。可是後來聽公司司機無意中說起。那天在機場碰到過她。他才明白。原來她根本不是忘了去接他。而是在機場碰到了方敏。以為他騙了她。就故意裝作忘了這件事。
雖然天氣不錯。但到底是冬天。付子桐的手有些冰涼。丁楚陽用自己的手給她暖和著。“怎麼就你自己啊。其他人呢。”
“哦。肖主任和小李去鎮上辦事了。”
“嗯。她們晚上回不回來。”丁楚陽嬉皮笑臉地說。
“想什麼呢。你。”付子桐推了他一下。“這裏可沒住的地方。你下午早點回去。”
丁楚陽隻是和她開個玩笑。到了年底。事情特別多。他忙的都恨不能拆成兩半了。就是有地方他也不能在這兒住。
“對了。家裏有你一個快件。我給你帶來了。”丁楚陽從隨身的包裏拿出一封快件信函。
看到是國外來的。付子桐心裏大約就猜到了。拆開後。裏麵有一張照片。年輕時的溫卉和一個穿軍裝的男子。溫卉的信很短。隻有幾句話:桐桐。你的父親是一名軍人。我們在一次旅途中相識。然後相愛。但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他你的到來。他就在一次搶險中犧牲了。洛莊是他犧牲的地方……
付子桐看著照片裏那個英氣勃勃的男子。卻怎麼也無法把他和父親這個字眼聯係到一起。即使是她身上流著他的血。
“這個溫卉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丁楚陽拿過她畫的一張肖像。
“你能認出是她。”她那張肖像畫的隻是一個大致的輪廓。
“少璵見過你和溫卉的那個助理在一起。那個時候他們好像有意向和付氏合作。”丁楚陽沉吟一下。“我怕其中有別的。就多留意了些……”當時他很是奇怪。那個陳利仁和溫卉對子桐沒有惡意。但子桐從來都沒有涉足過商場。即使是他們要和付氏合作。該找的人也應該是子楠而不是子桐。
可是。後來在一次酒會上。他碰到了溫卉。禮貌性地和她打過招呼後正準備離開。她卻叫住了他。“丁總怎麼沒有帶太太來呢。”
他有些詫異。在這之前自己隻和她見過一兩次麵。好像還沒熟絡到可以聊私事的地步。但還是很客氣地回答:“我太太不在本市。她去外地了。”
“哦。我和丁太太有過一麵之緣。娶了這樣的女孩子。丁總真是很有福氣。”
她舉止優雅。語氣也很溫和。但不知為什麼。丁楚陽卻覺得有種淩人的壓迫感。“謝謝溫總誇獎。”
“做人要知道珍惜。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回頭的。丁總這麼聰明。想必一定不會犯這種錯誤。”
丁楚陽當然知道她不會無緣無故地和自己說這樣的話。晚上回家後。他看著桌上關於溫卉的那些資料。無意中看到自己放在書桌上付子桐的照片。驚覺她們倆眉宇之間居然有些肖似。聯想到付子桐的身世。心中隱隱有些明了。後來又找人查了很多資料。雖然沒有找到什麼直接的證據。但總有些蛛絲馬跡的東西讓他覺得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桐桐。她是不是和你的身世有關。”
這下付子桐的表情就不單單是吃驚了。“你怎麼知道。誰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