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來到藥鋪,姑姑抱著孩子給病人把脈,另一個在床上啼哭,姑父抓藥。忽然沒了哭聲,彩蓮轉身一看,見荷花抱著喂奶。“那個剛吃過,嘮人,沒搭理,這個剛睡醒,你喂這個吧。”荷花這才看清啼哭的是小妹妹圓圓,自己的孩子安詳得睡在姑姑的懷裏。這下荷花不是個滋味,姑姑啊……您……她沒說啥,眼沁淚水接過孩子。
“嫂嫂還好吧。”
“好著呢,一路上有說有笑,掛念金蘭、果仙,一會兒攙,一會兒扶,倒把我們幾個累壞了,尤其是賽花妹,她累得更厲害。”
“是嗎,嫂嫂越過越年輕了,越有勁了,聽你說,走得不近喲。”彩蓮驚喜道。
“可不是嗎。”
“看得咋樣。”
“好著呢。”
“最近也不知咋的,腦子越來越不聽使喚了。”白彩蓮指著自己的頭。
“姑姑,能是……”
“不可能。”
“有可能是累的。”
“沒有啊。”
“你比誰都聰明,要是這樣,俺不就變成呆子傻子了。”
“你看你,我說說自己,怎麼扯到自個身上了。果仙給丫頭起名時,不是誇過你嗎。說你美,說你漂亮,說你聰明過人,要是你成了傻子,世上沒有聰明的人了。”
“哎喲,我的姑姑,說誰呢?又是楞子,又是呆子,又是傻子的。”
荷花看二妹來了,“還能說誰,姑姑說我,我說姑姑。”
“好了,你們沒事,我倒有事了。在這兒說開心話,沒病人也不回去吃飯,要知你們碰嘴皮子,我才不來呢,叫你們在這裏磨吧。”三個人嘻嘻哈哈的。
荷花瞟了金蘭一眼,“你這個巧嘴,挺著個大肚子,不怕嚇著肚裏的孩子。”
“我挺著大肚子咋的了,你沒挺過嗎,剛剛幾天,就來說我,俺娘倆請你吃飯,犯不著這樣。你看你,夠大麵子的,要不講母親,我才懶得叫你們呢。”
“我是關心你,倒有不是了。”
“你是看麵子來的,要是這樣,更不領情了。我看哪,你要不來,母親要打你屁股嘍。”
“打就打唄,我才不在乎呢。人不說了嗎,打的親,罵的愛,一天不打不罵不自在。”
“哎喲喲,你真行,你有這麼大的能耐,怪不得母親這麼疼你來。”
“嫂嫂不是疼她,是溺愛她,把她寵壞了,才有這麼大膽子。”
“母親疼我,難道不疼你們,真是好人難當,請你們吃飯,倒惹出這麼多話來。今後……今後……”
“今後咋了,還能把俺生吃了不成。”
“我可沒那麼大本事,我要是有那麼大的本事,還能……我不說了。”
“好了,別在這裏磨嘴了,這就上論了,‘兩個男人無好話,三個女人一台戲’。外人聽到,不笑死咱。別讓嫂嫂等急了,快走吧。”三個女人說說笑笑,向客廳走來。
眼看就要開飯了,就是不見龍眼、亮亮和那兩個小丫頭。佛手、馬鈴撅著嘴,“俺從那邊來,四人都向那邊去了。不知做啥,這是私事,到現在也不來。”
白母吩咐兩個丫頭,“,別埋怨了,你們倆去看看。”佛手、馬鈴不情願的聽了奶奶的話去找亮亮、龍眼、素梅和璐璐。
亮亮、龍眼見大人到客廳敘話,兄弟倆神兮兮地領著素梅、璐璐到小假山背後說悄悄話。素梅神氣地問道,“你們應該感謝俺姐妹倆,對吧。”
亮亮不服氣,“應該感謝俺,若不是俺,你們能參觀新建的房舍嗎?”
璐璐白了一眼,氣呼呼的,“哎喲!你們弟倆真會耍賴!好好想一想,師傅給你們布置那麼多功課,能完成嗎?俺幫著出主意,想辦法,到頭來不認賬。凡事有因必有果,不假,俺是沾了你們的光,也不能抹殺俺的功勞呀!剛過去,就忘了呢?將來結婚,成了夫妻,俺啥都不是的了。今後過日子,不光靠男人,天下沒有女人不成世界。當然,沒有男人也是如此。總而言之,咱得公平合理嗎。”
“我不是開個玩笑嗎,咋當真的了,真不知輕重、孬好、緩急,把草棒當成大梁。啥事都當成真的,往後還能說笑話過日子嗎?鳮毛蒜皮當大事,怎得了。好了,咱還是說點正經的吧。”
素梅心裏不自在,“啥正經的,誰知你們心裏咋想的。”
龍眼不滿素梅的說法,“不管咋說,都是雙方同意走到一起的,說句笑話都不行,將來日子咋過,我看算了。”
璐璐緩解氣氛,“哎喲,別生氣,也是說笑話。”
“既然是笑話,今後說話都要相互尊重。你們想想,日子能靠父母嗎?”
“當然不能了,靠父母,要咱何用。老的不能跟咱過一輩子,今後走的好不好,就看自己的能力了。”
“這不就結了。”龍眼答道。
“剛才我說的不對,我向你們道歉。你說的意思我明白,今天很幸福,水來濕手,飯來張口,沒啥困難。到了自個身上,出現不幸,或者陰差陽錯,能否挺住過苦日子,很難說呢。”素梅重申著。
“是啊,這就對了。”亮亮表示讚同。
龍眼讚同素梅的說法,“人小心大,不能不為今後的事想想。能吃苦,在一起。不能吃苦,就算。發了誓,不算啥。一旦將來受罪,吃苦,到頭來瞞怨俺無能,給氣受,不如現在了事,別誤了你們終身大事。”
璐璐生氣了,“已經認錯了,你還這樣,你拿俺當啥人了,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過的話,就是八匹馬也拉不回去。將來無論日子多麼艱難,多麼困苦,一起來頂著,共同擔起這個家,決不後退半步。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好,好,好……俺佩服你們了,這才是真正的小嫂子。你們真有骨氣,有誌氣,俺姐妹倆也加入你們的行列,迎接將來狂風暴雨,勝利一定會屬於我們的!”佛手,馬鈴藏在假山後一齊說出。
“你們兩個小妮子,啥時盯梢來的。”
“你能比俺大上哪兒去,說俺小妮子,不嫌丟人。”
“不說這些了,反正都是小妮子,應該為自己爭氣喲。要不,別人不笑話咱。無論是小子,還是丫頭,幹點正經事,讓大人瞧瞧。人小,做起事來不小,讓他們刮目相看。”璐璐非常自信。
“對,俺應當向你們學習,為了白家事業萬死不辭。做出驚天動地的大事,流芳萬世,銘刻在人民的心中。”
佛手不服氣亮亮、龍眼的說法,“你對啥對,不要把話說得太大了。白家做了啥驚天動地大事了,老百姓不是照樣尊敬,咱是為老百姓做實實在在的事。留啥名,傳啥世,要是為了這個,幹脆,啥都不要做了。”
馬鈴拍手叫著,“姐姐說的好,你們都忘了,平時大人咋教育的。無論做啥,要著眼於小事,從自身做起。服務於大眾,這才是立根之本,社會才能發揚光大,人類才能發揚光大。”
亮亮、龍眼自覺理虧,“俺錯了,應該去掉這個觀念,不能把話說過了頭,應從小事做起。”大家統一思想,充滿著希望,充滿著自豪,充滿著勝利,充滿著永遠摧不垮的信念!
快到齊了,唯有果仙、白郎、賽花沒到,白母不得空,打發荷花去催催。荷花一伸手拉著金蘭,“走,你陪著我,看看小夫妻三口搞啥名堂。”金蘭應了一下,與荷花一起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