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亭台鼎鼐劍履山河 第366章(1 / 2)

兩局戰過,雙方一勝一負。

第三局。

西戎這邊眾人都顯得很冷靜,似乎是勝券在握的模樣,人群中,果然是那帶著鬥篷的人影走出來,緩步走上了挑戰台,西戎人發出一陣歡呼,為他們的祭司鼓勁。

白樂元站了起來。

他旁邊的戈難拉了他一把:“兄弟。”

白樂元歎氣,又坐下。

這邊,隱藏在人群中的飛星小哥背著劍,也慢慢走了上去,他一上台,眾人注意到,白樂禮的表情變了。

他道:“怎麼會是你?”

飛星:“我也是中原人。”

“嗬。”白樂禮拿出自己的權杖,那東西竟然是中空的,手柄轉動了一下之後,一把亮如秋水的長劍抽了出來,“那就多指教了,師父。”

他的蠱術是老祭司所教,劍術卻是小時候碰到的在西戎遊曆的流浪劍客所教。

直到方才,他都不知道教自己劍術的那個沉默寡言的小師父叫什麼名字,是什麼人,現在,才有了答案。

可是,已做了這個選擇,走到這條路上,不管出現什麼樣的異變,他都要麵對,這也正是他麵前這個人交給他的。

一瞬的沉默之後,劍光交錯。

十招後,勝負分曉。

白樂禮終究沒有青出於藍而青於藍,被他的師父一劍穿胸而過!

“阿禮!”這下白樂元是真的坐不住了。

飛星抽出劍,道:“投降吧。”他這一劍計算的很好,並不會真正要了白樂禮的命,他隻是想讓徒弟回頭而已。

誰知白樂禮忽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飛星反應很快,一下躍下高台,白樂禮高舉權杖,頓時烏雲蔽日,飛沙走石!

樓寒宵眼神一凝:“他要反悔,眾軍聽令,按計劃行事!”

西戎人果然不受約定,在他們的祭司戰敗之後,與高台上直接發動異術,召喚黑雲與飛沙,對中原人馬發動襲擊。而這邊早有準備,並沒有讓西戎人的算計得逞,這一戰,雙方直戰的遮雲蔽日,飛沙走石,打了足足三天三夜,最終在翟鳳的提前布計下,西戎人大敗退走。在戰場上,強忍傷勢發動異術的西戎祭司被中原人馬所俘,最終重傷不治死在了白樂元懷中,他死前,在白樂元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至於他到底說了什麼,沒人知道……隻知道在他死之後的第二天,白樂元向樓寒宵請旨,要帶著弟弟的屍骨回去安葬,樓寒宵體諒他的情緒,便讓他回京去了。

自此之後,在邊關與西戎又交戰足足有三年之久,西戎大敗,終於向大曆朝俯首稱臣,邊境得以開放互市,共享太平。

帝後人馬班師回朝。

三年時間匆忙而過,京城已經顯現出一派新氣象,太子帶著人親自在城外迎接雙親,將帝後接回宮中之後,又令人準備了宴席,要和帝後享受一次難得的,隻屬於他們三人的“家宴”。

三年不見,太子已經完全長成了一個十分俊朗的青年,這幾年管理朝堂,也是分毫不差,雖然不及樓寒宵處事決斷,也是有模有樣,欠缺的隻是更多的經驗而已。

寢宮內,所有的下人都被遣走,隻有他們三人在坐,說了一些邊關情況之後,樓玨舉起酒杯:“恭喜父皇母後得勝歸來,這一杯酒,敬父皇、母後。”

樓寒宵端著酒杯玩味的看著他。

白子衿不欲與兒子玩弄心思,道:“玨兒,你真的要我喝這杯酒?”

樓玨一愣,很快就冷靜下來,放下酒杯坐下,道:“母後怎麼知道的?”

白子衿道:“當皇帝的滋味這麼好,竟然令我兒鬼迷心竅,想出這種主意了?”

樓玨握緊了拳,聲音還算平靜:“母後……是怎麼發現的?”

明明三年沒見,明明剛剛回宮,他明明已經安排好了完美的計劃,怎麼會一下子就被發現了?太子手心泛起冷汗,他以為自己和父皇母後已經差距不遠,這樣看來,他還差得遠呢,可他是怎麼露出破綻的?!

白子衿端起酒杯聞了聞:“鉤吻、番木……嗯,讓我聞聞,還有什麼?”

樓玨臉上泛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樓寒宵還是那些玩味的表情看著兒子:“你娘嚐遍百毒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小子。”

白子衿道:“你的計策確實不錯,若不是我很小的時候,教我醫術的師父,帶我認識各種毒物,也許我發現不了這酒中有毒,而我與你父皇,也從來沒懷疑過你,不過方才,我與他使了個眼色,他便知道了。”

樓玨道:“我、我……”

“不過你還算有些良心。”白子衿道,“這一杯下去嘛,我與你父皇也死不了,最多在床上躺上幾日而已,你想趁機奪權,恐怕有些看不起你父皇吧。三天、五天,你能將朝堂與士兵都掌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