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川走上前,道:“皇上,年妃已經自己供認,請不要定她死罪了。”
胤禛轉過身,忖了片刻,沉重道:“將年妃打入冷宮。”
素言這才反應過來求饒,她掙脫開正要來拉她的太監,抱住胤禛的腿,道:“皇上,皇上,臣妾知罪了,求皇上給臣妾一次機會,臣妾以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有加害洛妃的想法。臣妾願與洛妃守望相助,臣妾已經知錯了!”
可惜,始終無法撼動胤禛的決心,麵對苦苦相求的貴妃,他隻字不語,冷眼望著這一切。雖然眼前的女人曾經為自己做過許多事,在自己通往這條大道的路上給過許多鋪墊。
素言知道於事無補,便爬去晴川的身下,緊緊抓住她的裙角,哭道:“晴川,你就原諒我一次好嗎?我以後再也不敢了。難道你忘了我們以前是守望相助的好姐妹,現在是我錯了,我改,我們以後還要當守望相助的好姐妹,好不好,晴川……”
晴川的心一時軟了,道:“皇上,你就給年妃一次機會吧,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胤禛深深望著她,道:“朕已經為了你恕她死罪,現在你連她應得的懲罰都要免去嗎?”
晴川回憶起以前的素言,道:“既然年妃有心改正,為何不給她表現的機會?今後我也將多了一個守望相助的好姐妹。”
胤禛微昂著臉,閉目長吸一氣,微皺的眉頭如何也不能舒展。隨後轉身,決絕的離去。
“皇上!”晴川從他身後跪下,“臣妾請求皇上,收回成命!”
胤禛加快的步子突然停住,這一聲“臣妾”實在具有殺傷力,讓他一時無法控製自己強大的心。他突然有些不懂自己了,為什麼晴川說出的話,讓穩重果斷、意誌堅決的他如此彷徨,丟失了那份應有的矜持。縱然有隻手遮天的能力和權力,但麵對晴川的時候,他的心卻變得如此脆弱,如此不堪一擊。
“準。”片刻過後,這個字隱忍的從他口中脫出,飽含了些許無奈,“收回成命。”
他沒有再回頭,說完這話便匆匆離去。
皇上走了,屋裏的各位妃嬪以及太監宮女也紛紛散去。最後隻剩下跪倒在地的素言,和晴川。
晴川扶起還驚魂未定的素言,道:“你回去吧。”
素言憔悴的臉,蒼白的如同一張白紙,無力的抬頭望著晴川,擠出一絲笑,道:“謝謝你晴川,請你相信我,我以後再也不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如果你有需要,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晴川欣然一笑,道:“你沒事就好了,還是回去休息吧。”
李嬤嬤扶著素言,慢慢走出了養心殿。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晴川隻覺得豁然開朗,一切已經煙消雲散,張開雙臂,就連呼吸的空氣都清新了許多。
“娘娘,人都離去了,我們該去哪裏?”侯在一旁的金嬤嬤發問。
晴川這才想起來,是哦,啟祥宮正在修建,還要等幾日才能入住,那這幾天先去哪裏呢?對了,可以先去永壽宮熹妃娘娘那裏住幾日,那可是以後有名的崇慶皇太後啊,一直活到八十六歲,有生之年處在康乾盛世當中,難怪被後人稱為“福”太後。穿越進曆史本是“不幸”,但能跟她同住幾日,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了。
便道:“去熹妃娘娘那裏吧。”
正要離去,卻見小順子跑進來,道:“洛妃娘娘,這是皇上命奴才交給娘娘的。”
說著將一張折好的信遞上去,晴川接過來,小順子便退下去了。
輕輕打開信紙,隻見上麵蒼勁有力的字跡:“今日子時,禦花園,月夜相邀。”最後的署名:“胤禛。”
晴川合上紙張,心中想道:他又在搞什麼?我突然不敢去了,為什麼呢?難道是我在逃避什麼嗎?是我在逃避自己的感情,還是逃避四爺的感情?為什麼不敢麵對呢,難道是不敢相信自己違背了當初的信念,質疑了對八阿哥的海誓山盟,害怕自己心裏一直堅信的真理都變成了謊言嗎?
晴川的心在猶豫,手裏緊緊捏住那張信紙。到底去,還是不去?現在僅到下午時分,距離子夜尚有一段時間,還是再慢慢考慮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