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子兩隻胳膊瑟瑟發抖,就連聲音也顫抖起來:“奴才與娘娘無冤無仇,為何要害死娘娘,這一點如何也講不通啊,說不定是有人嫁禍於奴才。”
“因為你是受人所托。”晴川繼而又望向胤禛,“皇上,我想把他帶到另一間屋裏,聽他供認出這幕後黑手。”
“準。”胤禛輕輕抬手。
晴川轉身道:“金嬤嬤,把他帶走。”
“奴婢遵命。”金嬤嬤抓住小春子,跟上晴川的步伐。
素言看到小春子被帶走,整顆心登時提到了嗓子眼。因為自己此時不能將局麵掌握在眼中,因此心若火燒,如坐針氈,但又不敢將這種心情表現在臉上,隻能處於煎熬之中。
金嬤嬤將小春子推進屋裏,幾名太監上前架住他的胳膊,令他跪在地上。晴川站在他眼前,道:“我知道,一定是某個娘娘指使你做的,現在屋裏沒人,你就說出來吧。坦白從寬,我可以求皇上繞你死罪。”
小春子突然大笑起來,等他笑夠了,這才道:“娘娘,奴才就算說出來,又豈能獨善其身?是奴才狗眼不識泰山,入錯了賭局。贏了,便是錦繡前程,而賭局的籌碼是奴才的狗命,不過死不足惜,願賭服輸。但是要想讓奴才說出主子是誰,奴才寧死不從,甘願為自己主子獻忠!”
晴川道:“你果然是忠心耿耿,不過你將必死無疑,這又何苦呢?”
小春子又道:“娘娘不必費盡心思了,奴才意欲已決,對於娘娘的問題不會說出半個字。至於死,不勞娘娘動手,奴才自行了斷,絕不弄髒娘娘的雙手。”
言罷,他雙目一瞪,神情慘痛,赫然從口中突出一個鮮血淋淋的舌頭,竟然自己咬舌自盡了。
金嬤嬤被嚇了一跳,道:“這……該死的奴才,不識好歹,枉費了娘娘的一番好意相勸。”又扭頭看向晴川,道:“娘娘,小春子咬舌自盡,沒有供出幕後指使,這可如何是好?”
晴川神情凝重,搖搖手道:“我自有辦法,但是你們切不可聲張,不可將這裏的一幕說出來。”
金嬤嬤及其他幾名太監紛紛遵命。到了養心殿,晴川裝作一副輕鬆模樣,道:“皇上,小春子已經告訴我究竟誰指使他做的這一切。”
一聽這話,素言的身子微微一顫,雖然神色沒有變化,但已經被正在刻意巡視的晴川察覺,因此,晴川定睛在素言身上,繼續道:“但是我不想說出來,隻希望那個罪魁禍首自己站出來。如果她能自己認罪,我希望皇上能從輕發落。”
晴川當看到素言那一顫的同時,心裏也跟著她顫了一下,是痛的顫,想不到這個曾經的好姐妹,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加害自己,這次顯然要置自己於死地。就算以前四阿哥命令她殺自己,她也於心不忍,難道宮怨真的可以這麼可怕嗎?
素言看到晴川望來的眼神,心底慌亂起來:她為什麼這麼看我,難道小春子供認不諱了?
正心猿意馬之際,又聽晴川道:“如果讓我指出此人,恐怕難逃罪咎;如果自己出來認罪,罪不至死。反正我已經從小春子口中得到答案,此番舉動隻是想給此人一個機會。”
聽到這裏,素言再也按耐不住,慌亂起身,跪倒在中間,倩影顫抖,道:“皇上,臣妾知罪,求皇上開恩!”
“竟然真的是你!”晴川雖然之前已經有所猜測,但眼見此時場景,一時還是難以接受,“其實小春子並沒有供認,他已經當場咬舌自盡,為你獻忠了。我隻是利用了你的心虛,逼你自己招供的。”
素言隻覺身子一軟,兩眼黯淡下去。或許此時的她已經大腦一片空白,就連辯解也變得無力。
晴川不忍的看著她,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害我,難道你忘了我們以前是好姐妹。”
胤禛深吸一氣,微閉雙眼,似乎在冥思著什麼,但那道緊蹙的雙眉,已經詮釋了一切。他走下來,立在素言身前,凝視片刻,隻是淡淡的道了一句:“你變了。”
雖然隻有簡簡單單的三個字,但素言聽在耳中,仿佛已被掏心,心痛的令她渾身痙攣。但是就算是以前沒有變的自己,他曾真心喜歡過嗎?變與不變又有何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