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鳳袍加身(下)(1 / 2)

晴川本身就被掛了一些厚重的飾物,如一塊大石頭壓身,此時被人一推,便不能自控的撲倒了年妃娘娘。

李嬤嬤見計劃順利,把握住時機,在禦花園中四處呼救:“來人,快來人啊,有人要害死年妃娘娘,快來人啊!”

晴川吃力的想要爬起來,卻被素言拉住,隻聽她輕輕怨道:“怎麼是你,你不是走了嗎?為何又穿著鳳袍堂而皇之的站在這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晴川一時也解釋不清楚,邊起身邊道:“都是皇上,莫名其妙讓我穿這身衣服,我早就知道他一肚子壞水。哎呀哎呀,我先不跟你說了……”

隨後又去拽住東奔西跑來回呼救的李嬤嬤,道:“喂喂喂,你喊什麼?我哪裏要害你們主子了。”

素言望著抽手而去的晴川,突然覺得渾身無力,盡管旁邊有宮女攙扶,但她依然沒有站起來的力量,希望就這樣靜靜的躺著,絕望的看著眼前鬧劇。

經過李嬤嬤這一折騰,此時禦花園裏已經來了若幹人,才將她們帶回長春宮。

長春宮內,胤禛站在床前,左手橫放身前,不時玩轉著拇指上的扳指,輕皺眉頭,目光深邃的望著正在被太醫檢查衣領下麵傷口的年妃。又似乎在想什麼事情,一言不發。

站在身邊的晴川輕聲道:“皇上,我……”

胤禛輕輕抬手示意她靜音,神色依然深沉的令人捉摸不透。

片刻,太醫回身道:“皇上,年妃娘娘的傷口顯然是被指甲所傷,傷口也並沒有中毒的跡象,也並無大恙,隻需敷些草藥便可痊愈。”

太醫退下後,胤禛淡淡的問道:“怎麼回事?”

見年妃娘娘緘口不語,李嬤嬤心裏著急,便跪道:“回稟皇上,奴才今天和年妃娘娘遊到禦花園時,恰巧遇到晴川。誰知她自認為穿上鳳袍便可以無法無天,囂張跋扈,欺負甚至還想掐死年妃娘娘。”

“不!皇上,我並沒有想掐死年妃娘娘,雖然我摔倒在她身上,但並沒有做什麼啊。”晴川抓住胤禛的臂膀,輕輕搖晃。

李嬤嬤跪在地上,斜眼看了她一眼,哼道:“當時所有的宮女太監都看到了你撲向年妃娘娘,你還要狡辯。”

胤禛將手輕輕蓋在臂膀上晴川的手,滑下來,又輕輕握在手中。這一幕看在眼中,素言隻覺得整個心猶如萬千蟲蟻噬咬,輕輕含目。

“隻是一點小傷,養一養就好了,無需大驚小怪。”

是胤禛的聲音,還是那麼平淡、冷靜,猶如二月的春雪,飄在人心,扯涼透骨。素言沒有睜眼,微微點頭,擠出一絲勉強的笑,道:“謝皇上關心,臣妾認為,晴川並不是故意的,應該是摔倒時不小心傷到了臣妾。畢竟臣妾與晴川是好姐妹,她怎麼可能害我呢?”

胤禛淡淡道:“既然是一場誤會,那你就好好休息,好好養傷,不必多禮了。”

“恭送皇上。”屋裏傳來宮女太監的呼聲,隨後就安靜了。

素言依稀覺得枕邊有些濕潤,笑道:“從看到是她的那一瞬間,本宮就知道這次輸了,無論如何也贏不了。”

皇上走後,李嬤嬤這才起身,看著臥床的主子唯有歎息:“娘娘傷了鳳體,皇上卻說是大驚小怪。雖然隻是一點小傷,但關係到晴川啊,竟然……”

“皇上沒有降罪,已經是對本宮的莫大關照和袒護。我應該感到知足和高興,不是嗎?說明皇上還是在乎我的,他可以包容我,包容我犯的錯誤。”素言笑意濃濃,看上去又有幾分傷感,“其實皇上早已心知肚明,隻是沒有說破,沒有降罪。但是他平淡的神情和言語,卻比給我處罰還要令我難受。”

李嬤嬤心疼主子,道:“年妃娘娘,都怪奴婢辦事不利。”

“這不怪你。”素言已經平靜,“怪隻怪我們誰也沒有料到這個人會是晴川,早知是她的話,本宮如何也不會用這種自取滅亡的方法去對付,皇上怎麼會信呢?”

沉默了少許,素言又問:“本宮問你,飛蛾撲火,明知自取滅亡為何又義無反顧呢?”

“這……”李嬤嬤一時啞言。

“本宮或許將要體會到。”素言將頭歪向一側,隻想好好休息一下。

走出門外的晴川抽回一直被握住的手,道:“皇上,我真的沒有傷害年妃。”

“朕相信你。”胤禛把一隻手攤開在晴川麵前,“如果你肯相信朕,就把手給我。”

片刻的猶豫,晴川才將手怯怯的放上。兩人沒有說話,執手走出長春宮。

轎子已經在門口恭候,“皇上起駕!”隨著小順子高昂的呼聲,一行人浩蕩離去,再一次賜予長春宮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