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起死回生(1 / 2)

“——怎樣都好,你先救人!”筱樂幾乎是不給他任何反對的機會,立馬將他推到了已經不省人事的安秀麵前。

“石言留下,其他的人先出去吧。”他揮了揮手,那群手下立即井然有序的退了出去。

“我要留下——監督!”為自己的好奇心找到一個勉勉強強的借口,筱樂迅速閃到一邊。

“——好,百小姐也留下。”他忽然轉首看向筱樂,“其實我是好心,怕待會兒嚇著你。”

“……”

如果世界上有後悔藥這種東西的話,筱樂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吞下。回想後來,自己為什麼一見闌貔貅就發怵,大概這也是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昏暗的燭光微弱中帶著一絲迷蒙,闌貔貅微微歎了口氣吩咐一邊的石言將安秀的衣衫褪下,那胸口處的黑然便突兀的顯現出來,還隱隱透著一抹幽藍。

“還記得步驟麼?”聞言若有所思的石言微微頷了頷首,隨即轉身取來一個木盒,筱樂見過,那是他一直寶貝著的,從不讓人碰。眼見著他就要打開,筱樂趕緊湊了過去,好奇的目光緊緊盯著那緩緩開啟的盒蓋,被他狠狠瞪了一眼,立即輕哼一聲,不屑的轉過頭去。

餘光所見,那樸質的木盒內,鋪著一層紅絨,其上銀光熠熠,排列著一組形狀奇怪,有些類似剪刀的東西,邊上還有幾個精致的小瓷瓶,都密封的好好的。

接下來的一切,發生的太快,筱樂甚至都忘了要捂上自己的口鼻,隻是呆呆的望著闌貔貅在那些“剪刀”裏挑了一個,然後將它刺入了安秀胸口的那團黑然,殷紅的血珠跳動著冒出,臉頰莫名的濕涼,一股濃鬱的血腥味驀地闖入鼻腔,那一瞬筱樂甚至覺得自己的臉上也沾染上了,下意識的去抹臉。

但這並不是最讓筱樂作嘔,也不是給她印象最深的,這僅僅隻是一個開始……

也許是真的嚇著了,又或許是抱著善始善終的心態,筱樂一直呆呆的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最後發現這兩個真不是常人,闌貔貅鎮定異常的在那團血肉翻滾的暗紅窟窿內不斷搗弄著,而一邊的石言居然還可以視而不見般,有條不紊的遞著凶器,那配合簡直天衣無縫。

終於闌貔貅似乎找到了什麼,伸出那隻血紅濕粘的手向一邊的石言攤開,後者立即小心從木盒裏取出一隻泰古藍的瓷瓶,遞了過去。

筱樂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接過那隻瓷瓶後,居然將它連帶那兩隻手整個埋入那還不斷流血的窟窿內。直到此時筱樂也沒弄明白他倒底要做什麼,隻是對他的舉動嚇了一跳。

“啵~”一聲輕微的氣流聲從窟窿內傳出,而後安秀的整個胸膛開始浮動,闌貔貅像是十分費力的按住什麼一般,整張臉的漲紅了,一旁的石言倒是鎮靜的很,那張疤痕錯綜的臉幾乎看不出什麼表情。

“吱~~”筱樂發誓,這絕對是她見過最惡心的場麵,一隻好似袖珍老鼠的黑色生物在那窟窿邊露了個頭,又迅速被闌貔貅按了回去……

“嘔~”筱樂捂了嘴,奪門而出,隻是她跑的太快,太慌張,所以並沒看見闌貔貅看向她的刹那,嘴角凝滯的那抹殘忍的笑意。他輕巧的取出那已被染得血紅的瓷瓶,遞給一邊的石言,而後開始著手處理麵前那一團血肉。石言小心的接過那隻瓷瓶,飛快的看了他一眼,而後低下頭去,心中思量著:很明顯剛剛他是故意的。

伏在牆根,筱樂幾乎將胃裏的東西吐了個精光,連黃疸水都吐了不少,腦袋也終於有些清醒了,那可怕的回憶卻是如同生了根般揮之不去,一遍遍的提醒著她那不是一個夢。

“啊欠~”夜晚的風帶著濃重的寒氣一波波的衝擊著她,筱樂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好奇心與寒冷的雙重壓迫下,她終是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移向那個燈火昏暗的小屋,明明已冷到不行,身上卻是汗連連的。

“……二少爺,我想應該……”稍微離得近點,筱樂才聽見石言的聲音,似乎有些激動。不禁加快了步伐,進門的瞬間卻因為闌貔貅那犀利的眼神頓了一下,本來想要質問的話也卡在了喉間,目光滑過一邊的石言,卻見他正緊鎖著眉頭看著那依舊昏迷的安秀。她忽然不知道該往哪裏站了,闌貔貅,想起他剛剛那個血手……不談也罷,石言,根本一樣,那隻剩下小安秀了,可是一想到他肚子裏的東西……拚命壓下那種作嘔感,筱樂上前看了兒一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