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吵吵吵你媽個頭呀,家裏死人了鬼叫個什麼?”春三十娘一如從前一般總不喜歡別人吵著她的清靜,那怕是天大的事在她眼裏都算不上事。她一麵從房間裏走出來,一麵還不時向後撩弄著自己一首烏黑的秀發,那頭發很美,一根根頭發如一絲絲的青絲,像波浪一樣下垂到肩膀,微風微微一吹便向後輕拂,接著空氣中透著一股股她獨特的香味,那香味足以引來蜂兒蝶兒,更何況這大漠裏成群的饑漢會是怎樣的一種渴望,他們恨不得把她抱在懷中盡情享受這個人間尤物。“老。。。老。。。老。。板娘,那幫馬匪。。。。”店小二顯然是被馬幫來勢洶湧的勢頭嚇壞了,也可能是他從來沒見過這樣大的陣勢,不過也屬正常。店小二長的白白淨淨,中等的身材,一身藍布上衣,頭上裹著一藍色的頭巾,腰間係著一條三尺多長的白色帶子,用現在的話說是標準的服務著裝。再看看店小二嚇的青筋暴露的臉上肌肉有點抽縮的扭曲,深隱的雙眼瞪的老大,白色的眼珠像倆顆夜明珠一樣閃爍著恐懼的光芒,一張張大的嘴巴嚇的合不下來。雖然他處在極度的恐慌中,依然從那俊美的臉上看出幾分女性特有的陰柔,怎麼形容呢應該叫嫵媚,我從來沒見過如此俊美的男子。
“不就是幾個馬匪嗎?我當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春三十娘一麵表現的很是輕挑,一麵不忘繼續恍動著自己那凹凸分明的身材。步子雖說是輕盈,絲毫不影響她嫋娜阿姿的韻味,就在她輕輕的甩發驚鴻一般轉身時,一支帶有羽毛的箭從她的前方飛一般的速度,帶著唆唆的響聲直奔她的麵門而來。店小二看這情形嚇的已經把雙眼緊緊的閉上,他不敢想像也想像不到這一箭會把春三十娘射成什麼樣。就在春三十娘還在大罵的同時,隻見輕輕的一個甩頭,用一根發絲便已把那支疾飛的箭活生生的給擋了回去,不得驚歎春三十娘的內功深厚。那群馬匪見射出的箭又回轉頭射向自己,嚇的人仰馬翻。春三十娘看著他們一個個像落水的雞一樣狼狽不堪,站在門口依著門,迎著霞光放聲的蕩笑著。許久之後那群人才從馬下翻上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塵土。這時才看清馬匪有多少人,前前後後左左右右,大概有四五十匹西域的汗血寶馬,也就是四五十個人了。為首的是一個頭紮黃色長巾,身著豹紋皮衣露著一個肩膀的大漢,大漢皮膚粗而黑,環頭豹眼,手拿一長弓腰掛箭袋,背上別著一把四尺長的大刀,刀鋒冰冷的在霞光中透著血色般寒光。他的身旁是一個年方二十左右的少年,可惜那少年左眼戴著一隻黑色眼罩,隻剩下一隻右眼,本該屬於他的青春年華被這隻眼罩結結實實的弄的少年老成,匪味十足。他們身後是青一色的馬匪裝扮,個個一身黑衣,麵色猙獰,在他們身上你不可能也不能找到一點善良與溫存的笑容。
“我說是誰呢一大清早的吵得老娘不得安睡?今刮什麼風了,能把清風寨的大當家刮來給老娘請安?實屬難得。”春三十娘的話一點也沒有怨氣,卻又把她的不滿全部說出。清風寨與黑風寨素有瓜葛,但礙於朝庭的調解所以雙方數十年來相安無事。但,雙方心中一直都存有怨氣,清風寨的大當家是江湖上人稱小李廣,外號百發百中的射不穿。
射不穿不甘示弱的回話:“春三十娘你是誰的老娘呀,我家老爺子仿佛沒有你這一房的小妾哈哈哈。”
“少你娘的屁話,說吧今來黑風寨鬧這麼大的動靜所為何事?”春三十娘被射不穿的話急怒了。
“說事呢?倒真沒真沒有什麼事?說沒有呢?倒還真有一件?春三十娘你也知道,我們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我呢也不願意打擾你的清靜,可話又說回來了,這數十年的平靜不一直仰仗著朝庭嗎?雖說我們身份是草野之民落得一時的自由,但也得多謝朝庭的不剿之恩,既然朝庭有恩於我們,我們也得為朝庭辦一些事吧?你說呢春三十娘。”射不穿把話說的倒是很透徹。
“你這話倒是把老娘說的越來越糊塗了。你為朝庭辦事跑到我黑風寨幹個啥鳥事?”春三十娘有點不解。
“哈哈哈,真不知是春三十娘不明白還是揣著明白當糊塗。朝庭的金庫上個月失竊,損失了足足三十車白銀,京城捕快關捕頭下令於我嚴查清風寨百裏之內。以防白銀流落出境,你春三十娘也是明白人,雖說我們都是道上混上的人,這年頭在邊關重鎮我們都是亦匪亦兵,朝庭沒事我們就是匪,有事我們就是兵。國家大策不可亂,如果真有誰亂了,朝庭動怒派上十萬八萬的精兵一剿,那還有我們容身之地。既然關捕頭下令了,我們就得照辦,所以呢請春三十娘大開方便之門讓我進寨搜查一番,確保你的清白。”射不穿拿著京城捕頭關冷月的話來壓春三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