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你歸我。”
說完這句話,不等安安臉上的震驚消退,他的嘴已經拱上了她的脖子,她感覺到他濕乎乎的舌頭同時粘上了自己的肌膚,拚命壓抑住反胃,她用盡全身力氣,開始對體型大過自己許多的男人又踢又打。而當他不以為意地將手按上她的胸部,安安發現自己纖弱的拳腳根本無法傷害一個強壯而醉熏熏的男人。
“救命!”
她尖細著聲音呼救,卻隻引得走過走廊的一對醉眼迷離的男女的訕笑,隻能絕望地看他們搖搖晃晃地離開。
男人更逼近了她,然後,忽然之間,她被拎了起來,男人的兩隻大手分別卡住她的脖子和腰,將她拖著走向走廊的另一端。
被脖子上的大手奪去了多半的呼吸,安安本能地拚命汲取氧氣,卻無法阻止所有的意識一點一點抽離大腦。在僅有的念頭中,她再一次痛恨自己這張嬌弱可人的臉,有人告訴過她,這張臉能激發男人心裏潛伏的野獸。她不懷疑。連沈士晟也曾經充滿懺悔地向她坦言,那晚在“慕色”,酒醉中的他就是被她臉上混雜著純潔和絕望的神情蠱惑,對她施暴的。
沈士晟……想起他,安安的胃擰得更緊,他在擔心她吧?他會不會感覺到此刻她正受到可怕的威脅,會不會趕來,再當一次她的騎士,拯救她?
在一片眩暈中,有人把她扔在了一張寬大舒適可比豪華床的沙發上,安安用力地呼吸,所有消失的知覺再一次回來,她意識到自己置身於一個豪華的包房之中,四周閃爍的水晶珠簾,折射著幽暗的燈光,像神奇的水底世界散發不可思議的光彩。有那麼一瞬間,這種夢幻般的美麗竟讓她忘記了身處何時何地。
接著,有黑影臨近,擋住了她迷惘的視線,有力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頜,抬高她的臉。
“你太瘦了。”
男人大舌頭含混地聲音,讓安安不寒而栗,沈士晟也常常對她說這句話,可是不管態度怎麼淡漠,其中卻總是有讓她鼻酸的關切。而此刻同樣的話從一個醉醺醺的意圖明顯的男人口中出來,聽上去卻很恐怖。
沈士晟……來救我。
她喊不出聲音,這間房間裏出奇的寧靜,讓她明白,它既然隔絕了外界的嘈雜,自然也會把自己的呼救變成徒勞。而男人已經在解上衣的口子,笑著,委瑣的目光說明他大概也早已經在心裏把安安剝了個精光。
安安想起韓振東試圖侵犯自己的那一晚,她努力鎮靜下來,盡量不露痕跡地用眼角的餘光打量房間,想最快地找到一件能用來捍衛自己的東西。
VIP房很大,她身處沙發上,能及時夠到的東西很少,隻有沙發邊的小酒桌上,幾個歪歪斜斜的吞杯——不行,分量太輕;還有半瓶威士忌,方瓶子,用力揮下去,大概能打破男人的頭,爭取到奪門而出的時間。
就在男人壓上來的同時,安安機敏地翻身,拿到了那隻酒瓶,可是她隨即發現低估了醉酒的男人的敏捷,下一瞬間,她握緊酒瓶的那隻手已經被他牢牢按在沙發上,瓶子被粗暴地奪下,狠狠摔向沙發後麵的牆。
她聽到了玻璃破碎的聲音,屋子裏的水晶珠簾仿佛都感覺到了這緊張奪魄的空氣,開始不安地晃動,光線更加詭異。
在這光線下,那張本來已經十分恐怖的男人的臉,終於顯現出了真正的猙獰。
一切都太晚了,一個絕望的聲音在安安腦海裏嘶喊。
她變得歇斯底裏,不再害怕男人的拳頭和蠻橫撞擊她的腿的膝部,她不顧一切地反抗,揮動著雙手,踢打著雙腳,迸發出連自己也未曾預料的力量,不肯屈服。在男人的臉上,脖子上,肩膀上,肚子上,留下她小野貓一樣的爪印。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讓她瘋狂的反抗有了短暫的停止。而接下來的話,卻比耳光更準地抽在她最疼痛的地方。
“你以為沈士晟會在意他哥哥玩一玩你麼?”
哥哥?安安忘了反抗,呆呆地看著咬牙切齒的麵孔。
看到自己的話似乎起了一定效果,李塬頗有些得意地乘勝追擊,他相信,隻要把自己了解到的,和韓振東剛剛告訴他的情況稍加編排,不難騙住眼前這個驚恐萬狀的小女人。
“他還在公司加班呢,是他讓我送你回家的,我是怎樣的人,他不會不知道……嘿嘿……我們兄弟換換女人玩,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