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真是難為他啦。
張良將繳款單遞給了營業小姐,營業員就屁顛顛的跑到庫房提貨。一會兒就捧回來三個精美的紙盒,三女孩兒撲上去,一人抓住了一個。
折開,取出,調試,忙得興高采烈,不亦樂乎!
三花好不容易選好了手機,這時,淑花發現側身在一邊打電話的張良,左手不斷在半空揮霍,眼睛時而大睜,時而眯縫,麵露憤懣悲傷的神情。
半晌,張良皺著眉頭關了手機。
他這才看見三個女孩兒人手拎著一個精美的袋子,驚訝的看著自已。
“都選好啦?保修卡都拿好啦,咱們走吧。”張良苦笑笑,淑花覺得那笑比哭還難看。出了商場,張良斜睨著淑花,嘴巴輕輕呶呶。
淑花明白他的意思,稍一遲疑,站住對大花小花說:“我和張良去辦點事兒,你倆先回吧。”,一麵將新手機盒子提袋交給大花:“一起拿回洗衣店,我晚上回來再拿。”
大花這回倒是學聰明了,沒說什麼,點點頭接了過來。
小花卻不幹啦:“怎麼又是你一個人跑嘍?我不幹,我要一起去。”
淑花哭笑不得的推推她:“哎,我們真有事兒,真有事兒。等幾天再一起玩吧。”,“等幾天?我一回去,就要被老爸扣到,難受死啦?我不幹,我要一起去。喂,帥哥,我們一起好不好?”
張良也哭笑不得,瞟瞟淑花:“這,這嘛,這嘛?”
大花就摟住小花的肩頭,向後一扭:“走吧,別像個跟屁蟲,拖油瓶子。我陪你玩,到我家洗衣服去,洗衣服可好玩兒啦,走喲!”
好歹把小花半拉半拖的勸走了,小花還頑強的擰過頭來,大聲喊:“淑花姐,記著,我等你喲!”,“記著!好的。”淑花也笑著朝她揚揚胳膊。
淑花回過頭,左胳膊肘兒一伸,不經意間就挽住了張良的右臂:“我們也走吧。”
第一次被心儀的女孩兒挽住,張良禁不住輕輕抖了一下,一股觸電般的感覺瞬間蕩遍全心身。
天多蘭!
地多廣!
人人都在微笑致意!
多麼美好多麼沒燦爛多麼幸福的感覺啊!一股青春嫵媚的女孩兒氣息,第一次飄散在自已身邊,輕柔地撲進自已的鼻翼。
一隻輕柔似水的胳膊,第一次挽在自已年青的手臂上,像一個越來越沉甸甸的責任……
愛情,甜蜜的青春之戀就這樣突然間來到了?與它相比,考不考得上北大?又算得了什麼呢?噢,我的北大夢!
夢想太沉重太遙遠;生活卻太現實太幸福。我多想在夢想中高高飛翔,可誰讓我是生活在地上啊?兩廂相比,取其於利,再見,我的北大!
張良莞爾微笑,一掃剛才接打電話時的頹喪與憤慨,任由淑花輕挽著,一路瀟瀟灑灑而去。
再說那小花被大花拖曳一會兒,終於掙脫了出來:“放手,我現在發現,你怎麼和揚阿姨一樣討厭?”
“揚阿姨是誰?”
大花一楞:“我怎麼比她討厭啦?她很討厭嗎?我看,你才討厭,死不開竅。人家淑花和張良有事兒,你跟著去幹什麼?”
“他辦他的事兒,我玩我的嘛,互不打攪幹涉,我錯了嗎?”
“八婆,還嘴強?”
大花敲敲小花的腦袋瓜子:“我也是才懂得的。人家耍朋友,再好的姐妹也最好走遠些。要不,人家咋好親熱?”
小花就壞壞的笑著看著大花。
看著看著,小花突然摟著她的耳朵,悄悄問:“哎,你耍沒耍過男朋友?咋親熱?聽說,那滋味好極啦。特別是接吻和做愛時,不擺啦。”
大花一本正經的搖搖頭。
“還沒有!我一個鄉下姑娘,看得起我的,我不要;我要的,又看不起我,還親熱哩?”,滿臉的無奈落幕和希冀。
“誰會和我好呀?沒城市戶口,也沒一個有錢有勢的爹媽,就像你。”
“我,我生活在水深火熱中呢。大花你說,和男友親熱,會不會跟做援交一樣刺激過癮?”小花嘎嘎嘎的壞笑到:“我又有點想那事兒啦,晚上做夢都夢到男人耶!”
“花癡!我才不像你。”
大花飛紅了臉,小花說出了自已實際的情景。
青春的萌動和爆發,並不因為沒有城市戶口和沒有一個有錢有勢的爹媽而窒息消亡。
相反,在綿綿無期的深夜,在騰騰振翅的清晨,在淅淅瀝瀝的春雨,在斑斑斕斕的秋色,越來越茂盛的開放著,呐喊著,呼喚著,那樣的聲情並茂和美麗誘人……
“真的,我又想幹那事兒啦,我”
“你敢!”
大花打斷她的話,惡狠狠的盯住小花:“你再敢去做什麼援交,我就非給淑花和你爸說不可。淑花說過,過去的就過去啦,還提它做什麼?我們都是女孩兒,要自重自尊,莫要讓人看不起。
知道嗎?一時淘氣是不懂事兒,一直淘氣就是犯法了。這次的事兒都還沒了哩,你真不怕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