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吧出來,靳說我喝得太多要送我回家,我語無倫次地絮叨著硬把她塞進了一輛出租車,笑笑向她揮了揮手。車開走了,我踉蹌在午夜的街頭。十一月的風揚起路邊的枯葉,發出輕微的瑟瑟聲,感覺臉上涼涼的,才發覺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哭了。為了止住淚水,我仰起頭,看到的卻是滿天陰鬱的灰藍,沒有一顆星星。我突然想起十五年前那個九月十五日,天真得很藍,湛藍湛藍仿佛一閉上眼,再睜開時就會出現在眼前——可就在這個瞬間,我突然聽到一聲尖利的刹車聲,刺耳得像是要劃破夜空,與此同時,我清晰地感到自己的身體被彈了起來,不明方位地飛翔著,而另一聲清脆的嬰兒的啼哭聲,由遠及近地在耳邊響起——我知道,鈴子的女兒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