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漆黑一片,狂風暴雨也在持續的肆虐,可城主府大廳裏卻依然沒有掌燈,並且門窗大開,狂風裹挾著暴雨,怒吼著從門窗中掃進屋來,掃的屋裏一片狼藉。
那間歇性的電閃雷鳴,短暫的照亮了整間大廳,隻見,大廳裏坐著三人,一人高坐於台階上的長案後,另兩人相對而坐於台階下麵,這時,大廳裏也醞釀著一場狂風暴雨。
在一片漆黑中,蜀郡太守司徒謹穩坐於長案後的太師椅上,狂風吹的他的官袍獵獵作響,他右肘支著長案,右手扶著腦袋,左手手指隨著雷鳴聲,有節奏的敲擊著案板,一臉怒容的看著台階下的一人,冷哼道:“你想怎樣,你想逃跑嗎,你不怕被朝廷通緝嗎,你是有家眷的人,你跑的了嗎?”
盡管司徒謹是一名文官,可是,他說話的聲音卻壓過了外麵那響徹天地的雷鳴聲,由此可見,司徒謹不是個凡人,他的實力相當高強。
成都守將南宮禹也是一臉怒容的猛然起身,震的身上的黃金鎧甲哢哢作響,他向著司徒謹走近了幾步,踩碎了地麵上的好幾塊大理石地板,然後,敷衍的對著司徒謹一拱手,怒道:“大人!益州的最高長官益州牧都帶著家眷跑了,我們還守在這裏幹什麼,反正他是最高長官,責任由他扛就行了,我們不用在這裏死守的!”
“哼!”司徒謹再次冷哼一聲,幹笑了一下,調侃道:“既然你知道了,益州牧丁大人已經離開了益州,那你也應該是明白,現在益州的最高長官就是我了,怎麼做是我說了算的,不是你能決定的!”說完,左手在身前的長案上猛拍了一掌,隻見,長案上爆起了一團火花,火花燒穿了整張長案,並且,照亮了司徒謹那壞笑著的麵容。
“哼!”南宮禹也是冷哼一聲,罵道:“丁亥那孫子,別的什麼都不會,隻會逃跑!”
“放肆!”司徒謹拍案而起,站在台階上,低頭冷冷的看著下麵的南宮禹,怒道:“別讓我再聽到,你罵州牧大人,否則,我會親自殺了你!”
南宮禹聽後,又向前邁了一步,冷冷的瞪著司徒謹,拉開架勢,準備直接就和司徒謹開戰了。
這時,剛剛還坐在交椅上的廖化,趕緊走了過來,死死的拉住了南宮禹,勸道:“老南,你也知道的,丁大人他是當今聖上的小舅子,無論他離不離開益州,聖上都不會殺他的,可是,如果我們離開了,那我們必死無疑,你不為你自己著想,也要為家人想想啊,司徒大人說的沒錯,我們不能離開益州,死也要死在這裏!”
“哎!”南宮禹一甩手,怒哼了一聲,然後,垂頭喪氣的坐回了自己的交椅上,其實,他也清楚,自己是不能離開益州的,甚至,都不能離開成都城,可是,他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堂堂的益州牧,竟然在戰爭開始之初,就帶著家人跑路了,這讓自己和自己的手下,還怎麼有心情繼續和巫人戰鬥呢,而如今,壓在自己頭上的竟然是個來曆不明的文官,這讓自己心裏的那團火,燃燒的更猛烈了。
看到南宮禹和廖化都坐回了交椅上,司徒謹也坐了下來,他也明白,眼前的兩人是不服自己的,可是,自己卻不能殺他們,因為,如今在整個益州,能拿的出手的武官,就隻剩他們兩位了,這兩人是一個都不能殺的。
司徒謹乓的拍了一下案板,在吸引了兩人注意後,繼續他剛開始說的話題,道:“我相信你們也發現了,這回,巫人的進攻有點兒奇怪呀。”
為了防止南宮禹再次與司徒謹吵起來,廖化趕緊接話道:“是呀,大人,這次巫人並沒有攻打我們防守最弱的北麵城牆,而是全力的攻打我們防禦最強的東麵城牆,也不知他們到底想幹什麼,還有,這次帶著巫人進攻的不是吐穀渾和那條飛龍了,而是巫人的四統領木嘴,吐穀渾和那條飛龍不知去向,而且,其餘的三個巫人統領也沒有出現。”
司徒謹微微點頭,接著廖化的話,道:“我覺得,這次他們並沒有想要拿下成都城的意思,如果他們真的想要攻下成都城,那他們不可能隻派來木嘴的,他們到底想幹什麼呢,開始,我以為他們是想把我們的兵力吸引在城東,然後再突襲這裏的,可是,到現在為止,竟然沒有一個巫人朝著這裏殺來,你們說說,他們到底有什麼陰謀?”
南宮禹冷哼一聲,斜眼看著司徒謹,陰陰的道:“我覺得,吐穀渾和那條飛龍,可能已經去追殺丁亥了,既然這裏看不到他們,除非他們退兵,否則隻可能去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