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到兄弟,再一次情緒激動起來,抓住衣領,用力往兩邊一拉扯,撕拉,他胸口上有數道刀把。
而他要講的卻不是那一刀刀清晰的刀疤。
他指著心髒的位置,道:“看到沒有,這是子彈的痕跡,我被阿彪懷疑過是臥底,開槍要將我就地正法,我兄弟及時出現,直接伸手,用手掌堵住槍口,替我擋了一槍,不然子彈將直接貫穿我心髒從後背射出,我何止欠我兄弟一條命。”
“所以不管是為了女人也好,為了兄弟也罷,為的都是一份情,一份用生命見證的情,所以我們欠的是情,欠的也是命。還有,我也有兄弟,不光我的女人被他們給抓了,我的兩個生死兄弟也被他們給抓了。”我咬牙道,深深吸一口氣,搭著他的肩膀,接著說,“我們兩個大男人在這裏憤慨有用嗎?還是請王隊繼續道來,跟我所知道的一切相對接,王隊後麵又是怎麼盯上海口碼頭的?”
“好。”他點點頭,“像章文傑說的那樣,不管熊誌彪最後是哪一種可能,我都必須追查到底,這件案子在我手裏壓根就還沒有結,於是我重新向上麵申請,成立專案小組,繼續追查這件案子,查案線索證據固然是最重要的,但直覺也必不可少,有的時候,直覺更能成為最好的導向,直覺告訴我,熊誌彪既沒有被滅口,也沒有離開金源市,他隻是隱藏的很好,換了種方式繼續違法犯罪罷了。果不其然,暗查兩個月之後,得知了熊誌彪在海口碼頭出現過,經確認,有人不止一次在那裏看到過他,於是我們開始一天二十四小時輪班監視海口碼頭的一舉一動。”
他的意思是從章文傑那裏得到口供之後,直接就把目標轉移到了海口碼頭?他沒有細查國恰物流公司公司的事?不知道國恰物流個公司跟海口碼頭存在千絲萬縷的聯係?不清楚有阿蓮這麼個人?
那幕後老板便是阿蓮的男人,他自然也是不清楚的了?
對,他肯定沒有得到這條線索,要不然,他一定會去直接去找阿蓮。
那我要不要告訴他關於阿蓮這條線索呢?
用不著,要是從阿蓮口中能得知他男人是誰,我早就得知了。沒必要多告訴他一條無用的線索,分散他的注意力。如今我們已經摸索到了那幕後老板的命脈,便是這個海口碼頭,更加沒必要再掉回頭去追查間接的線索了。
我在內心暗自盤算,暗自衡量。
“所以海口碼頭實際上是個地下賭場,我們早就知道了,遲遲未動,就是不想打草驚蛇,可是沒想到,我們的行動也早就被他們察覺到了,當我接到那個報警電話的時候,我便立馬察覺到不對勁,後來反複聽那個人的聲音,我確定,報警的人就是他熊誌彪,他的聲音,我做鬼也不會忘記,因為當我找到我兄弟屍體的時候,身上的手機裏有一段錄音,就是他熊誌彪囂張說我來晚了的奸笑聲。”他道。
我明白了,接話道:“也就是說,熊誌彪知道你又重新開始追查當年的案子了,他是故意在向你挑釁?”
“沒錯,所以我就將計就計,大張旗鼓前往海口碼頭,充分配合他的囂張和狂妄,一來能進一步助他的氣焰,看看他召開的這場記者發布會就看得出來,見我失敗,他得意的很,這人一旦囂張到忘我,那就意味著距離死期不遠了,哼……這二來呢,我也可以借此機會,把海口碼頭的地形分布摸個清楚,便於下次的行動。”王安全握拳道。
“你說了這麼多,全部隻跟熊誌彪有關,在你的心目中,熊誌彪不就是最終老板嗎?你又是如何知道,熊誌彪幕後還有個更大的老板的?”我迫不及待問道。
這一點可以充分告訴我,他到底清不清楚阿蓮那條線。
我期待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