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這廂杵著楞神間,那名黑衣男子已經提劍起身往我身前刺了過來。許是因為受了傷的緣故,他的身形有些不穩,可那對於手無縛雞之力的我而言,要對付我簡直綽綽有餘。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長劍直指我胸前的黑衣人,
一瞬間我想做出很多反應,比如立即彎腰拾起腳邊的長劍擋住他手中刺來的長劍,比如快步閃開他手中刺來的長劍,再比如嚇得雙手捂胸尖叫出聲。可我卻什麼也沒做,僵著身子眼睜睜地看著那柄長劍向自己左胸前刺過來,動也沒動。
就在那柄劍已觸及我的衣襟時,卻突然停了下來。我愣愣地抬眼望去,隻看見一柄長劍已經刺穿那名黑衣人的胸前,穿胸而過劍身,尖上正往下快速滴落著鮮紅的血珠。
第一次見到有人死在我的麵前,我極度震驚的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名黑衣人在一臉極度痛苦中,轟然倒地,連抽搐都還沒來的做,眼神就已經渙散開去,隻有身體裏的血,還在不斷往外流著。
木木地順著黑衣人身後那個白色的衣擺往上看去,林公子正一臉陰霾緊緊盯著我的臉,渾身的煞氣。
“你是想死嗎?”他聲音有些顫抖地看著我問道,身體繃得筆直。似乎正極力地隱忍著什麼。
“不想。”我木木地看著他,眼神有些渙散,隨即眼前一黑,便往地上倒去,模糊間,看見手忙腳亂跑來的林公子將我抱了起來,一臉的驚慌,卻聽不見他嘴裏說了什麼,失去意識前,我抱著僥幸,也許這會兒是在做夢,醒來後,林公子還是清冷但高雅的他,手上沒有沾上別人的鮮血,他不會殺人,不會當著我的麵殺人。
“夏顏!你怎麼了夏顏!”簫淩一把抱起突然就倒在地上的夏顏,滿滿的怒氣頃刻化為了焦急,他隻是想懲罰一下她不知閃躲,好在下次遇到危險時記住該怎麼做,卻沒想到她竟然就這樣突然的暈倒在了自己麵前,突然地沒有一絲預兆,這讓一向冷靜的他,竟然失了分寸,亂了手腳。
“花無,去我房裏拿藥箱來。”起身抱起夏顏就往床那邊快步走去,走著走著突然記起了什麼,讓他腳下一頓,停在了原地,讓正準備轉身離開的花無身形亦是一頓,看了身邊的無缺一眼後,腳底生風地離開了。
“無缺,”頓了頓,簫淩淡淡地開口繼續說道:“把這裏收拾幹淨,讓花無拿藥箱直接來我房裏。”說完後,便轉身抱著夏顏出門離開了,隻留下一屋淡淡的血腥味和一臉茫然地無缺。
“水影,讓人把這裏打掃幹淨。”看著已經走遠的白色身影,無缺冷冷出聲,寂靜的屋裏眨眼便立了一位一身黑衣的女子。“是。”女子站在無缺身後恭敬道:“無大人,那這三位刺客如何處置。”
聞言,無缺低頭淡淡地掃了腳邊那幾人一眼,“先關地牢裏,等殿下發落。”
“是。”水影恭敬答道,轉身便消失在屋內。
“殿下,你失心了。”望著地上那灘正散發著血腥地暗紅,無缺垂下了眼簾。
“冷風,去露相居把韻徹帶來。”看著床上緊閉雙眼麵色呈不正常潮紅的夏顏,簫淩眉頭緊鎖,滿眼的複雜。明明他近日天天給她施針情況已有好轉,為何突然一下糟糕的一發不可收拾,就連他也束手無策。隻好請出常年深居青山,天下人千金難求一見被稱之神醫的摯友,也可以說是……損友。“是。”冷風沉沉應聲後,立即轉身出了門去。冷風離開後,寢房裏立即靜的掉根針的聲音都聽得見。良久,一聲幾不可聞的微歎響了起來,“我該拿你怎麼辦?”簫淩看著雙眼緊閉的夏顏,有些出神,這就是心悅一人所要付出的嗎?連自己讓她正視自己身份的勇氣都沒有了,其實告訴她自己就是皇上的賜婚對象,即使會被她那樣的性子排斥,日子一久,也會淡吧,可是為什麼就是猶豫著說不出口,他到底,在怕什麼。。。
可是明明,他的心,一直都想要交付給她,,。
他還以為,此生都不會再讓任何人親近,不會再去想保護誰,看來不是。“你到底有什麼好的,脾氣又壞又急,還總是自傲的一副冷麵示人。”簫淩看著夏顏的麵容喃喃細語,心裏千回百轉。
夏夜裏的涼風,拂過隱在黑夜裏的樹葉,沙沙作響,一輪皎潔弧月灑下的光輝,卻被在林間一路疾馳的兩個身影踩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