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抵達了鎮江站,站台上已經有一隊日本兵,隨後看到從列車上抬出了擔架,沈硯白數了,四具屍體,都蓋著白布,不知道是什麼武器致死的,其中一具屍體的胳膊晃出了擔架外,沈硯白看見了,這顯然不是乘務員的製服。
其實沈硯白挺擔心的,她生怕日本人就此盤問車廂裏所有乘客,因為自己的身份並不是那麼的明晰,很容易造成節外生枝,所幸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想來是要感謝刺客的快捷手段,再是那乘警的不找麻煩。
話又說回來,日本人並不是傻子,是否有必要大範圍的盤查,他們自然是有判斷的,乘警表述的很清晰,相關乘務員也錄了口供。綜合看,顯然刺客早就跑掉了,還能坐在車上等你來抓嗎!如此盤查也隻能是費時費力,想來不可能有任何結果。
刺客是誰?作的是什麼案子?此後的一段時間,沈硯白終於見到了刺客之一,也了解了這個案子,再回想起來,沈硯白說:幹的漂亮。
在列車上,沈硯白觀察到的刺客是兩個人,實際上是三個人,另一個人沒觀察不到也是正常的,此人自始自終也沒有到過沈硯白所在的車廂,他一直在前一節車廂,與中年男人形成的是一個包夾之勢,也就是前後兩個觀察點,目標就是乘務員包廂,這兩個人是上海的地下黨,他們從上海上車,一路觀察,兩人沒有說過話,就像陌生人一樣,這也難怪沈硯白沒有觀察到。
包廂裏一共有四個人,其中三個是76號的小特務,他們護送的是一個中共叛徒。這個叛徒的被捕以及叛變,地下黨第一時間得到消息,所幸相關人員撤離及時,未有更大的損失。
因此76號懷疑此人的價值,這個叛徒為了自保,又說,南京有他知道的地下聯絡點,聯絡辦法和暗號他都知道。他說,隻要到了南京,他一定能找到地下黨。
潛伏在76號裏的中共特工立即將消息傳遞出來,經確認,這個叛徒的確與南京的地下黨有過接觸。除掉這個叛徒刻不容緩,隻是在上海沒有機會下手,經過努力,地下黨摸清了叛徒前往南京的車次,於是製定了相應的鋤奸計劃。
上海的地下黨派了兩位同誌,一路跟隨叛徒上車,以確定他們的列車上具體的位置。南京則派了一人在中途上車,也就是沈硯白在常州站看到的那個年青人,他叫“譚五”。
候車大廳想要帶武器進去是非常危險的,常州的地下黨給了很好的配合,沈硯白看到的站台上那個手推車的小商販就是地下黨,他負責將武器帶進站台,轉而交給譚五。
武器就在譚五買到了那份“糕點”裏麵,一共有兩種:一是加裝了消音器的手槍;另一件是一把短刀,這也是譚五的強項。因為一個人動手,要幹掉四個人,所以譚五才選擇用手槍,如果是對付一個或兩個,他一定會選擇用短刀。
上了火車以後,簡短與上海的同誌交流幾句,確定了叛徒的位置。還有一個問題,這個包廂是需要鑰匙的,如果是敲門而入的話,怕是不會那麼順暢,所以譚五他們就去了下一節車廂的乘務員包廂。
敲門之前,就確定了裏有兩個乘務員,敲門而入的一瞬間,譚五猛擊一拳,乘務員當即昏倒,為了不讓乘務員看清譚五的臉,上海的同誌則將準備好的衣服擲向另一個乘務員的臉上,譚五立即上前用槍指著他的頭,說:“喊一聲,打碎你的腦袋。”乘務員不敢動,譚五接著擊昏了他。
將昏迷的兩人反綁,再堵上嘴,取了鑰匙便離開了這間包廂,轉而去了叛徒的那間包廂。輕聲用鑰匙打開門,裝配上消音器的手槍效果的確很好,連擊四槍,個個命中。稍有不足,過程中有一個搪瓷杯被76號小特務刮翻在地,確認四人都已斷氣,譚五收好槍離開了包廂,出門的時候,正巧碰見齊聯春從廁所裏出來,見沒什麼太大反應,便自個離開了。
對於這次行動,上級要求必須成功,為防萬一,在南京火車站還安排了一組人員,如果叛徒能夠活著走出火車站,這組人員將會用狙擊步槍完成這一任務。顯然,譚五沒有給他們機會,當然這也為他們避免了一次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