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初支支吾吾的“是”了半天,也沒說明白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但聽到爺爺沒有大礙,晴天心裏稍微放緩了一點:“那女人找到家裏來了?”
“不是……是她女兒……姐……你趕緊回來吧……”
晴天的臉色立馬就冷了下來,她當然知道若初說的是誰:“若初,你別讓她進家門,我馬上回來。”
言罷,掛掉電話,急急忙忙的就往門外跑,沒走兩步,就被身後的男人捉住了手腕:“要回家?”
“嗯,家裏出了點事情……”她的視線躲閃著,不敢去直視沈唐堯,她一直不想讓家裏的往事被他知道,所以每一次他逼問他和約翰之間的關係時,她總是回避著不回答。
“我送你去。”
“不用……你去上班吧……我自己打車過去就行了……”晴天聽到他說要送她回家,嚇了一跳,連忙出聲阻止。
“打車?賓利不坐反而坐出租車?沈太太你也真是特別。”沈唐堯薄唇輕輕勾出一個弧度,他當然察覺到了她的慌亂,怎麼可能放心讓她自己出門。
半小時後,許家樓下。
車子才剛剛停下,晴天就推開了車門,朝著駕駛座上矜貴優雅的男人道:“我到了,沒什麼事,你去上班吧,不用陪我上去了。”
言罷,關上車門就朝著樓上奔去。
沈唐堯看著女人急切離開的背影,眉心輕輕的蹙了蹙,嘴上說沒事,偏偏著急忙慌的神情全寫在了臉上。
他調轉方向盤,把車朝著地下車庫開去。
許家門口,若初擋著,她麵前站著一個和她年紀相仿的年輕女孩,晴天從電梯裏出來的時候,視線一下子就落到女孩的背影上。
她記得她叫安妮。
她沉著臉大步流星的上前,麵色冷淡:“誰讓你來這裏撒潑賣野的?”
晴天已經站到了安妮的麵前,仔細的看著眼前的女孩,上一次見她,還是十幾年前在醫院裏,小姑娘穿著病號服,模樣楚楚可憐。
是她救了她。
她無意於去當什麼聖母,隻是單純的覺得生命都可貴。
仔細說來,安妮的眉梢眼角,和她和若初是有幾分相似的,隻是這種相似卻讓她驀地覺得有些刺眼。
“許晴天。”安妮畫著濃厚的妝,驀地讓晴天覺得有些反感,她朝著許家裏麵瞟了一眼,低笑了一聲:“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撒潑賣野了?要不是看在我爸我媽的份上,你們家這副光景,請我來我都不願意來。”
許晴天的眼底鋪著一層濃重的寒意,視線直直的鎖在對方的臉上:“哦?那你來這裏的目的是?總不見得是來報答我當年的救命之恩的吧,你看起來也不像這號人。”
安妮的眉頭緊緊的出了起來,明顯是有些惱羞成怒了,但仍然隱忍著沒有直接發作,隻是陰冷的道:“讓我見爺爺,我有話跟他說。”
“有什麼話?”嘴角嘲諷的意味更深了幾層,渾身上下的寒意傾瀉而出:“你不是瞧不上我們家這副光景麼?還見爺爺做什麼?想認祖歸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