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晴天垂著眼眸,一聲不吭的跟在沈唐堯身邊。
一直到他們的身影離開餐廳,沈星辰才柔聲開口,妖媚的眉眼透著難以說清的情緒:“景琛,你是愛我的吧?”
陸景琛一直隔了許久,才收回了視線,朝著身側的女人淡然一笑:“當然。”
……
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將近十一點了。
夜色沉沉,月色在陰雲的遮蓋下忽明忽暗。
男人進屋之後就在半倚在沙發裏,雙目緊閉,似是在養神。
孫媽已經睡下了,許晴天淡淡的看了一會,才輕手輕腳的進了廚房,打算給他煮一杯醒酒茶。
沈唐堯靠在沙發裏,整個人顯得十分疲倦,一直不停的揉著太陽穴。
許晴天忙活了十幾分鍾,才端著一杯深褐色的茶走了出來。
她把醒酒茶放在茶幾上,而半靠在沙發上的男人似乎已經睡熟了。她正遲疑著要不要叫醒他,她放在茶幾上的手機突然響了。
她看了眼屏幕,震動著的手機屏幕上亮著一串她再熟悉不過的號碼。
她垂下眼簾,抬手拿起手機滑開了接聽,還沒出聲對方就先開口了:“你住在沈唐堯哪裏?”
許晴天偏過頭看了眼身旁闔著眸睡著的男人,頓了片刻,語氣輕輕淡淡的說道:“跟你無關。”
電話那端也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才繼續傳來男人慍怒的嗓音:“許晴天,沈唐堯是什麼德性的男人你不知道?”
他是什麼德性的男人?
看來這麼短的時間裏就已經調查過了。
頓了片刻,男人似乎平靜了一下心情,繼續出聲道:“領證了沒有?”
“我和你之間還沒親密到需要告知你這些。”
“我知道你很討厭我,是我虧欠了你們母女三人。”男人暗啞著嗓音說道,“但我說過了,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真的想跟我置氣一輩子?”
許晴天眸色沉了沉,低笑了一聲,語氣裏帶著嘲弄的味道:“你以為你是誰?開口閉口一輩子你不覺得你太抬舉你自己了麼?”
“晴天,你討厭我沒關係,但結婚是大事,你最好還是想清楚了。”男人強壓著語氣裏的怒意,“沈唐堯,不是值得托付一生的人。”
“托付一生?你不覺得這四個字從你嘴裏說出來格外的嘲諷麼?”許晴天的語氣裏依舊漂浮著嘲諷,“誰給你的那個臉?”
電話那端的男人仿佛終於動怒了,音量驀地拔高:“許晴天,誰教的你這麼跟長輩說話?”嗓音裏似乎已帶了一絲戾氣,“跟沈唐堯分手。”
跟沈唐堯分手?
可笑,這個在她生命裏缺席了十幾年的男人,現在又突然跳出來在她的人生裏指手畫腳。
“哦?”許晴天淡淡的笑著,“你的手未免伸的太長了,我想和誰在一起,你又有什麼資格管呢?”
“晴天,我知道你很討厭我,幾乎——憎恨我,我也明白今晚應該在那些記者麵前澄清我們之間的關係,但是——”
是的,他今晚是應該澄清他們之間的關係,這樣她就不會被那些記者指著鼻子罵小三,可是一旦澄清了,將會對他現在的家庭造成巨大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