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太平靜了,同樣會讓人窒息,所以袁風肆意地製造矛盾,可是最後傷不起的,不止是她,還有他自己。“若是我們之間隻剩彼此忍受,那麼就分開吧。”或者不自覺的互相折磨,他們都有錯。如果非要有一個人最後做出決定,那麼他想一定是他,無論是開始的放縱還是最後讓出自由的,好像從來都是隻有他而已。
蘇潔愣愣地看著袁風,她可以不理會他晚回來,可以不理會他和自己最近的忽然冷淡和冷落,可以不管他近來無端地心情不好,隻是,分開的話他說得那麼流利,好像已經演練了好多遍,早已爛熟於心。
“好。”隻是將心痛壓下,然後故作無事的說出那個字,靜默了好一會彼此都不說話了。蘇潔轉身就要走,好不容易才讓已經哽塞的喉嚨緩解過來,臉色蒼白,但依舊說,“我的東西明天我會讓人來搬回走。”話裏有一絲顫抖隻有她自己發覺。她說過他先放手,她才會放手,而且,說到做到。
是什麼讓她決定放棄,如果她有一絲的不舍,他都會緊抓不放的,可是,“你沒事吧!”其實不止是蘇潔,袁風同樣是心痛的,隻是他會放手的,不是嗎!那些蒼白無力的廝守隻會讓彼此更痛苦,所以不管自己有多麼失措都好,他放她自由。
“還好。謝謝。”那麼久的相處,謝謝她沒有少說,隻是如今這個,將他們分得清楚。本來她就不該奢望太多的,從一開始她和他的結合,或者也是一個錯誤,以為可以將錯就錯地把友情當成愛情,卻不想這樣的婚姻隻是配合自己,或者並非他想要的。
這種非正常婚姻本來就存在著很大的風險,隻是袁風和蘇潔沒想到,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可以的。
分居已經大半個月了,要好的朋友們都知道了袁風和蘇潔分開的事情,隻是他和她都那麼默契地考慮雙方的家人沒有去辦離婚手續,或者哪天他們其中一個需要了,就去把婚離了,或者哪天再也瞞不住了她和他就真的離婚了。隻是離婚,好像都說不出口。
蘇潔已經回到婚前留下來的那套房子住,而袁風則住在了他們婚後的房子裏,一個寂靜地過著分開的日子,然後忙綠著不讓自己有機會心痛,一個在忙綠之餘常呆在家裏,每個角落回憶他和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想見她,卻又不得不忍住,原以為放手就會好的,可是當手放掉,才發現,她的重要,已經深入骨髓,就連枕頭邊依然停留著的她的氣息,如今都是那麼的清晰。原來,她和他,早已經成了彼此的習慣。
袁風和蘇潔都努力地說服自己做回朋友,實際上這段日子他和她連問候都省略了,各自得過且過,那些所謂閨蜜,好像說斷就斷。
“不過去打個招呼?”和蘇潔走到一塊的莫文對她道。
蘇潔也看到了袁風,隻是打招呼的事本該是她可以輕易做到的,隻是看著他身邊的年輕女人,她的驕傲又在作祟,不容許她走上前去。袁風也同樣看到了蘇潔,還有她身邊的莫文,看到彼此的袁風和莫文都會意一笑。然後莫文對蘇潔說,“既然不打算打招呼,那就走吧。”反正他和她已經吃完午餐了。
“好久不見。”隻是袁風好像故意不放過她似的,在彼此擦肩而過的時候,他忽然出聲到。蘇潔就那樣愣愣地定住了,然後轉身,望著那個顯然比自己瀟灑的人,“是啊,好久不見。”其實她也可以做到的,不是嗎?
笑著,痛著,“你和莫文兩個什麼時候走到一起的?”袁風也沒想到自己可以那麼輕易地就問了出來,那本來隻是疑惑的事情。
“其實我們兩個……”莫文的話沒說完就被蘇潔截過去了。
“其實我們兩個才開始。”蘇潔不給莫文解釋的機會,她也不需要解釋。莫文無奈地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矮了半截的總是愛逞強的女人,然後配合著她對上袁風莞爾一笑。
莫文也不是沒看到袁風身邊此刻也多了一個人,隻是他知道袁風愛摻了蘇潔,他身邊的人估計也隻是巧合,但是他卻忽然邪惡地想,蘇潔這個女人需要偶爾被刺激一下,“你和這位?”
“隻是朋友。”袁風隻是朋友的話在蘇潔看來可不是普通的一句話,朋友分很多種,她想袁風隻不過是考慮她的關係,所以沒當著莫文的麵說出來而已。眼睛裏的黯然,袁風和莫文都是有目共睹的,隻是都沒有說明。
“我們先走了。”莫文一隻手攬在蘇潔一側的肩膀上,讓她的脆弱通過這樣的方式傳遞給袁風,可是莫文卻一直等不到袁風上前來爭取,心裏無奈地搖頭搖頭,然後半扶著身形不穩的蘇潔離開。
明明愛著對方,卻沒有了借口,彼此深愛,卻偏偏兩個同樣那麼驕傲的人,不願意放下那顆高傲的心,似乎都把分開當作了炫耀。或者,兩個人都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