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聳入雲的樓層,寂靜的能聽到血液流出心髒而發出的跳動,淩暮仍是一襲黑裝,站立於陽台之上。萬千燈火,百家喧鬧,燈紅酒綠的世間,一個人孤獨的站在遠離塵世的地方,什麼是痛,心早已在黑暗中化為碎片卻仍行屍走肉地活著。 “啪”溫暖的光線放肆的跑滿整個房間,黑暗蜷縮回了角落。向毅回到房間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幅畫:瘦削的肩膀在月光中隱隱透出絲絲的落寞與孤寂,是千年不化的寒冰,始終藏在雲霧之中,若隱若現。 “怎麼隻有你,他們呢?”在向毅還在沉思的時候,淩暮已走回了客廳。卻隻看見向毅仍立在進房間的位置,一幅夢裏雲裏的摸樣,也隻得微微的歎口氣。他自覺的取回了向毅手中的食物,打開,簡簡單單的飯菜,卻不難看出手藝的精湛,是他愛吃的。沙發上的大朵快頤,卻不失優雅的進餐,事物以一種飛快的速度消失。過了一會,淩暮在安靜中完成了進食。也不在理會向毅是否回過神了嗎?直接開口說道:“公司決定了我們將會和w—line有一次合作,彼此派兩個人合作一張微專輯大概會有6首歌,都以合唱的形式出現。”“那主唱?”“到時候再說,那邊的主唱聲線不錯,值得合作。”嚴肅的表情,一絲不苟的認真,在俊秀的臉也掩不住那自身帶著的冷漠。“那你答應了?”問句的語氣卻是以肯定的方式確定。“我沒有理由拒絕,條件很豐厚!一次聲樂培訓,三個月的假期。很不錯。”和爽快的解約!那未出口的話語略帶十分的傷心,不能輕易的出口。 “我是ok的,就是不知道,傅霖和言煜那裏……”故意不說出口的話看似無奈卻隱藏不了那一份幸災樂禍,“去的人是我和你,而其他的就麻煩你一下了。”簡短的話幹脆利落,仿佛就隻是一句單純的陳述。優雅卻不是快速的起身回房間,那背影透著的是一種隱藏不住的看笑話的熱鬧的喜悅。 三年還是改變了許多不是嗎?向毅在心裏想著,眼睛望著那離去的人,眼中有著無奈、寵溺、和看不出神色的光彩。夜很快就安靜了,手指輕觸那還略帶溫度的地方,自言自語在空中消散“什麼時候你才能將心裏藏著的東西告訴我啊!在走的時候還能回頭看一下我啊!那樣的苦,你不痛嗎?”那個晚上,痛苦與煎熬,是向毅所經曆過最慘烈的夜,血與淚在黑暗中肆虐,那個曾冷酷如冰的“男子”昏在地上,而他無能為力。撕破的衣裳,透出的真相,無力的絕望隻能暗下決心守護。不管如何是她為了他受的那一刀,執手一次,不悔一生。她是他的劫,也隻能甘之如飴,
自嘲的一笑,不長的走廊的盡頭有扇門,隔絕一切,孤獨、悲傷。
房間內,幽暗的燈光,拿著書卻始終無法沉浸下來的淩暮,迷茫。是因為他嗎?那個男生,像他卻又不像他。是啊,不管怎樣,她終還是她。
淩暮,一場賭注!
“慕泠,幫我。”明明是請求,卻依舊那樣的高傲,像極了她。是啊!慕泠,淩暮,聽名字都覺得是一樣一般啊!可他們卻的卻不是雙胞胎。人生已注定就是一場諷刺,可悲的是還要繼續演下去。
他們是相像的,無法拒絕,同樣孤獨的人準備越獄而走,而另一個隻能雙倍孤苦。不想答應,因為那是他的人生,而她不是他。
一場賭注是挽回不了的人生。
為什麼是她,疑惑卻是不想糾纏,那千千萬萬無法解開的結,始終固執的纏繞。耐心在一場比賽中消失。
“八年,還有兩個月,我的人生到底還剩下什麼?”深夜裏的呢喃是化不去的悲涼,褪去了往日的低啞仍不失一份暗沉,是在塵世之中無法脫身的苦痛。
咖啡廳的觀景台上一覽無餘整個夜景,遠在郊外的咖啡廳,安謐、寂靜,深夜裏早已關門的店內,燈火通明,幹淨的聲線在夜裏飄散,時不時的雜音卻顯示了主人的不耐煩和心不在焉。多次嚐試無果的藍森,隻得滿頭大汗的結束這受虐的彈奏。回憶像極了夏日裏去趕不走的蚊蟲,時時刻刻在耳邊縈繞。
粗線頭是一種福氣,藍森很快為自己的反常找到了理由:被一個那樣瘦弱的男生給摔在地上,一定是自己一直放不下。唉!男生還是要大氣一點!最近自己越發小氣了!唉!不想了。睡覺!拚命搖了搖頭,將那些藏在腦子裏卻還沒被自己明曉的想法埋在深處。
夜,一如既往。失落的恒星像永久不動的黑影,高傲的在天空中飛翔。誰也不知道,今天的你在明天會麵臨什麼,會改變什麼。但是失落的國度,緊閉的房門,像極了那顆透明的心,纖塵不染,連喜怒哀樂都無法在上麵刻下任何痕跡。水流過的地方,都指向同一個方向,但流走的,就隻能溜走。沒有任何可能在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