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話題,也隻能是沈淮墨。
簡汐坐在沙發上,看著對麵椅子上的秦朗,心裏想著他會說什麼的時候,秦朗已經率先開口。
“簡小姐,我四年前,開始跟沈先生。”
這關她什麼事?
“沈先生四年前還在法國,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可是四年前發生了一些事,讓他不得不挑起盛世雲庭的這個擔子。這次回國,也實屬無奈之舉。”
秦朗不在意她此刻臉上的反應,隻自顧自地繼續說著,“沈先生身邊可信的人不多,以前隻有我一個。”
以前?
簡汐擰眉,秦朗這話的意思是
“雖然沈先生從未說過,但是我看得出來,他從對簡小姐委以重任開始,就已經將你劃為可以信任的人之列了,”秦朗開口,解答了她的疑惑,然後起身,十分恭敬地對她鞠了一躬,“所以我懇請簡小姐,給沈先生一個機會。”
簡汐卻越來越聽不明白,沈淮墨需要什麼機會,而且還需要她來給?
“秦特助,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沈先生在雲海沒有可以信任的人,所以他昨夜連夜叫來了雲城的淩律師,為的,隻是給簡小姐一個公道的說法。”
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簡汐怔怔地看著秦朗,“你說什麼?”
沈淮墨費心維係的海格家族的投資,他不要了嗎?那麼盛世雲庭會陷入什麼樣的境地?但讓她此刻心裏最亂的,卻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為了她一個小小的管家,值得嗎?
秦朗直起身體,“簡小姐,盛世雲庭是沈先生努力了四年的心血,所以我希望您能夠慎重考慮一下,再決定要不要告海格家的小姐和少爺。”
為了一個員工得罪客戶,他覺得自家BOSS是不是瘋了?
不告?
簡汐蹙眉。
那樣的屈辱,說不恨,是假的。
可是沈淮墨要付出這樣的代價為自己爭取這個公道,她心裏隻覺心疼。
是的,為他心疼。
見她不語,秦朗以為她還掙紮,再度開口,“我的意思也不是要簡小姐忍氣吞聲,隻是這個仇,擇日再報,也是不遲的。等沈先生根基穩固,到時候不需要海格家族之後”
“我明白你的意思。”簡汐點了點頭,“我會考慮一下再做出決定的。”
“考慮多久?”秦朗卻是不給她思考的機會。
“我盡快,答複你。”
她又不是聖母瑪利亞,說原諒就能原諒。
“來不及了。下午盛世雲庭將召開一場新聞發布會,沈先生會親自宣布和海格家族解除合作關係。”
“什麼?!”
簡汐蹭地從沙發上站起,心裏微微的猶豫此刻早已被慌亂所取代。
滿腦子的想法被驅散出去,隻留下一個思想,那就是,千萬千萬,不能讓沈淮墨所有的努力都白白付諸東流。
見她如此,秦朗到底放下心來,迅速開口,“簡小姐,海格先生有意求和。我也已經勸過沈先生許多次了,可他卻一意孤行。恐怕還得你這個當事人走一遭,才有用。”
“我穿件外套就和你去酒店!”簡汐看了看手表,來不及做出更多的思考,就跑進臥室。
很快她便從臥室折出,她一邊扣著羽絨服的紐扣,一邊走向門口,“秦特助,麻煩你一會兒開快一點。”
“好。”
一路緊張地到了盛世雲庭,期間簡汐也不忘打電話通知淩柏凡告知自己不再追究的想法,最後當她站到總統套房門口的時候,鼻尖還留有因為緊張而滲出的細密汗珠。
快速地輸入密碼,她推門而入。
立在窗邊的沈淮墨應聲回頭,“秦朗你”
見到簡汐,他眸色微變,臉上卻依舊深沉如海,“你和盛世雲庭的勞動合同已經解除了,不必來上班了。”
簡汐想起那份‘未婚妻合約’上的內容,心口一緊,卻是無暇顧及許多,隻上前在他麵前站定,語氣中帶著焦急,“沈先生,下午的發布會不能開!”
沈淮墨瞳孔微縮,冷冽的目光似一把劍,落在了匆匆跟在簡汐身後的秦朗身上,“什麼時候學會自作主張了?”
秦朗瑟縮了一下,“沈先生,我想起樓下車裏還有點資料,我去拿上來。”
說罷也不管沈淮墨同意與否,直接就奪門而出。
簡汐無語地看著落荒而逃的秦朗,慢慢收回自己的視線,嘴裏還是那句話,“沈先生,希望您考慮清楚再決定。”
“你質疑我的決策能力?”沈淮墨轉身,留給她一個英挺卻冷漠的背影,“盛世雲庭的事,不需要簡小姐操心,你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