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騫點了點頭,閉上眼睛似要睡去,嘴角卻依舊笑著。竹青慢慢將臉貼在他的胸口,耳下強有力的心跳聲,終是與自己的跳到一個節奏,好美妙的感覺。
“你真的是認真的嗎?”竹青顫著聲音再次問道,她不敢抬頭,她很害怕一覺醒來,又被拋棄,又要傷心。
寂靜無聲中二人相擁著,熒熒燭火跳動了幾下,最終由於燈油不足跌進了昏暗裏。不久之後,遠處天際開始泛白,馬上又是新的一天,是否真的是嶄新而充滿希望?
天大亮,茶甘子伸了個懶腰走出西廂房,看到院中安靜立著的駿馬,嘴角又浮起他獨有的那種得意的微笑。他嘴角那顆迷人的梨渦打著旋,顯得異常妖冶。
茶甘子悠閑自得地背了藥簍準備進山,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突然自遠而近響起,清脆有力。竹青一臉警惕地奔了出來,她後來一直沒睡,眼睛底下出現了淺淺的陰影。
一臉虯須的廖漢似乎永遠都是一身利落肅殺的黑衣,與騎來的黑馬渾然一體,仿佛就是整片喪氣的黑雲。竹青有些莫名的緊張,她還不知道這個麵帶煞氣的大漢到底是誰,雖然此前二人已經有過兩次極為不愉快的見麵。
出乎意料之外的,廖漢下馬後竟然非常禮貌地朝竹青和茶甘子施了一禮。
“請問我家少爺可在這裏?”
“他喝醉了,我喂了他安神湯,怕是會睡到中午。”竹青小心回答。
廖漢沉眸想了想,繼續禮貌地說道:“我家老爺有事要找少爺,恕廖漢無禮,現在就要把少爺帶走了。”
“不能等他醒了嗎?”
“恐怕不行。”
竹青實在不懂這些所謂家教嚴格的人們,到底是多著急的事情,非得立刻就把人帶走。可是父親召見,她是沒有資格阻攔的,隻能任由廖漢扛了昏睡不醒的周子騫放到馬上。茶甘子又親自動手給他紮了兩針,確保他路上依舊是安穩地睡著,不會難受。
紮針之前茶甘子問要不要幹脆紮醒他,竹青搖搖頭,他若是在清醒地狀態下再次毅然決然地離開,她擔心自己會難過得受不了。
突然想到昨日之約尚未定下日期,竹青趕忙緊追兩步,拉住正欲上馬的廖漢急急求道:“廖公子,我與他有個約定還沒履行,等他醒了能否告訴他,我在這裏等他?”
廖漢遲疑了一下,似乎有些為難,不過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馬蹄聲漸行漸遠,竹青呆立院中,一副悵然若失的模樣。茶甘子悄無聲息地踱到她的背後,抱著手臂冷眼旁觀。
“後悔沒紮醒他?”
“沒有,這樣說不定還能有一線希望。”
“什麼希望?”
“再見一麵……”竹青垂了眼眸淡淡答道。
“如果他不來呢?”
“那我就真的死心了……”
太陽逐漸升高,灑下來的光線有些刺眼。茶甘子背著手溜達回西廂藥房,也忘了進山,邊走邊道:“唉,還是花花草草好,無悲無喜最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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