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墨,若我去見赫楓,還需要你的幫忙!”我在她耳邊低語,她聽完後,緩緩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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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蕭赫君如他所說的,來椒房殿用膳。當他進入屋內時,我還在更衣。摔下角樓之後,我隻昏迷了一個晚上,且毫無傷寒的征兆,胎兒也完好。可我卻仿佛是大病了一場,從醒來到現在,一直都呆在床上。就連更衣也是宮婢們伺候著,好像抬一抬胳膊都是是一件費力的事兒。
“甄兒,有感覺不適嗎?”他身著朝服,走到我床榻邊,抬手探了探我額間,緩緩鬆了一口氣說,“怎麼一直都躺在床上?”
“方才小睡了一會兒,我這不是要下來麼。”我笑了笑,一伸手,身邊的宮婢們便攙扶著我走到案桌前,案桌上應經擺滿了佳肴。蕭赫君坐在我的對麵,遣退所有的宮婢後,便開始用膳。
我靜靜地看著他吃,時不時幫他夾菜,然後自己小小地扒一口。正猶豫著有些問題是否要在這個時候問,他突然問了:“在想什麼呢,還不吃飯?”
“赫君……”我放下了碗筷,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明日我想去瑤岺寺求簽燒香。”
他抬起頭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說:“你身子不好,別如此奔波。若要燒香求佛,哪日不可以,還差這幾天嗎!”
我思慮未幾,還是道出了真正的想法:“赫君,赫楓這兩天就要起身離開了,我想為他求個平安符……”
“先吃飯!”他看都沒有看我一眼,便截斷我的話。
“雁峙關地勢險惡、易攻難守,且常常有山賊出入。蕭赫楓是你的胞弟,若他有什麼三長兩短,隻怕是你我心裏都不好受。去求個平安符,怎麼說都有佛祖庇佑,心裏舒坦些。”
“我說了,吃飯!”他加重了語氣。
“可是赫楓……”
“你還要說幾遍他的名字?”未等我說完,蕭赫君將手中的玉箸重重地往桌上一擲,案桌與玉器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音,而聲音未消,玉箸已經斷成了多節。
他滿臉怒氣喝道,“你可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我才是你的夫君,到現在你有沒有對我說過一句關心的話?他比我要重要嗎?我隻不過要他鎮守了一下邊疆而已,又不是讓他出兵打仗,你一醒來就興師問罪,如此緊張幹什麼?”
我被他的怒氣所震懾,顫顫地起身,卻不知該如何說。看著他,委屈漸漸湧上心頭,想要開口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莫非你還想著他?”他輕笑一聲。
他那帶有諷刺的語氣刺痛了我的心,我不知道該反駁什麼,隻是一直搖頭。
他扣住我的肩,雙眼地盯著我,正色道:“我記得我給過你一次離開的機會,你當時沒有離開,是不是代表你就選擇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