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個洞窟就要到了。男子好像感應到了什麼,右手虛空一扯,鮫王便被扔到了後方。男子走在前方,急急的往裏走去,兩邊的雜草自動分開。
那些原本裝在兩側的機關,在他進來的前一刻就啪的一下炸了,卻炸得很安靜,碎成粉末消失。
他既沒有用東西撞,也沒有用腳踢,隨隨便便的往前麵走過來,前麵的遮擋物就突然粉碎。
可是看起來他卻連一點強橫的樣子也沒有,隻像是個很斯文,很雅致的翩翩公子,甚至還帶著一抹很是溫潤的笑容。
但他此刻笑的時候,眼睛裏帶著種刀鋒般的殺氣。
整間屋子,完全沒有生命的痕跡。男子眼前的景象,隻餘下兩根完整的落地鐵鏈,和滿地鮮豔的血色。
“你竟敢這麼對她。”男子說道,言裏的陰冷讓鮫王狠狠打了一個寒顫。
她拚命的想往後退,卻被身體上黑色的絲線牽扯著,狠狠甩向男子的方向。同時,更多黑色的霧氣湧出,緊緊的纏繞想鮫王纖細的脖頸。
“你不能這麼對我。我為你打下了多少疆土?甚至為了你,我舍棄鮫人血統,變成了一隻魔化的蛇。你怎麼這麼狠心,這麼狠心……”鮫王說的斷斷續續,滿目的不敢置信。
但這句話非但沒有引來對麵之人的絲毫同情。反倒引來了更多的黑絲,它們瘋狂的纏繞在鮫王身上,將她勒的變形,砰的一下炸開。
做完這件事情,始作俑者,卻是無力的跪倒,軟軟的,靠在牆上。撫著冰涼的鐵鏈,想著他的泠兒也曾這般的靠著,任由這鐵鏈鎖著,受盡折磨。
男子的口裏,卻是低低的呢喃:“二月春歸風雨天,碧桃花下感流年。那時你不記得我了,所以不愛我。但你現在想起我了,卻離開了……
大家都說我妖豔如酴醾,殊不知,我本就是一朵金色酴醾。那日,前往滄海的船上,我許你金色酴醾,便是,將我自己許給了你……
好矯情,卻,不由自主……
泠兒,聰慧如你,當真不知我花弄影,便就是你的玉無痕?
現在,魔界、仙界、滄海都已經是我的了。隻差一個人界。我不想你隨我一同攻下這個天下。我隻想你與我一同君臨天下。
所以,我隻是想再將你冰封一千年,待我將整個世界統一,我們便再不分開。
我說過的,你是我唯一的後…。
但你為什麼,就不能再等等,再等等……”
千年之後。
同一個地點,同一個男子,依舊是輕輕低喃:“泠兒,當擁有了整個天下時,我才發現,沒了你的天下,卻是盡皆成空。
至此,我隻想,再與你說一句:上窮碧落下黃泉,我陪你……”
------題外話------
“開到荼蘼花事了,塵煙過,知多少?”荼蘼是夏天的最後一種花,開到荼蘼了,便沒有退路,也不能繼續美麗了。這是極為絕望的文字。
愛到荼靡,意蘊生命中最燦爛、最繁華或最刻骨銘心的愛,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