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3萍水相逢情一場(1 / 3)

劉父與二隨從喃喃細語,聲音甚小。劉勇個頭又小,自是聽不到他們再說這什麼,不多時,兩個家丁便徑自離去。

劉父攜著劉勇的手,笑嘻嘻的朝老人走去,行了個禮,道:“老仗。”

因鄉下鬧饑荒,田地顆粒無收,老人兒子兒媳為了讓老人和孫女吃飽,竟自餓死,萬般無奈之下,又將兒媳兒媳的屍體煮了,給孫女裹腹,問之,老人便說,在山上打了兩隻猴兒,心裏卻如刀穿腸。

數日之後,肉已食盡,便帶著孫女一路南下行乞,一路飽受風霜。乍見劉父,錦衣華服,有突然向自己抱拳行李,嚇得趕忙拉著孫女連連跪拜,口中兀自哀求道:“大爺行行好,給點吃的吧,我們祖孫二人,腹中已經未得進食。”

劉父連忙將祖孫二人扶起,道:“老仗既然腹中饑餓,便由小可做東,咱們去福來客棧,

搓一頓。老仗意下如何?”

聽此一言,老人又是連連下跪磕頭,心中大是感激,世間還是不乏心地善良之人,諾諾道:“恩人隻需,贈我祖孫二人兩個熱包子,便是足以,似我祖孫這等卑賤之人,莫折了恩人的銀兩!”

劉父頷首笑道:“你我在此相識,那便是有緣,即使有緣,我又豈能讓老仗和這位姑娘以包子饅頭裹腹。老仗切莫推辭。傷了在下的拳拳盛情。”

老人頗為躊躇,甚是為難,劉父繼續道:“就算老仗不吃,這位嬌滴滴的小姑娘也餓了,何必餓了孩子呢?”

心下好是為難,若去,無功不受祿,不去就令相視饑餓死,老人瞧了瞧孫女,隻見孫女正目不轉盯的看著自己,一雙淚汪汪的大眼睛,似乎哀求道:“爺爺,我餓,咱們去吧。”心中頗為不忍。當下又攜著孫女,撲通一聲,叩拜下去,連連稱謝:“多謝恩人贈飯之恩,他日若有用得著老朽的地方,自是生當隕首,死當結草,以抱恩人的大恩大德。”

劉父大喜,趕忙上前,扶起祖孫二人,攜著老人的手,好似多年未見的老友。

劉勇偷偷望向少女一樣,發現那少女躲在老人身後,露出一隻眼睛,偷偷的瞧著自己,他雖年幼,但也竟自害羞了起來,躲在劉父身後,不敢再與他對視一眼。

二人雖年幼,但是心中已然埋下的情愫,老人和劉父攜著老人的手在前,劉墉與那女孩,這對小夥伴並肩而行,兩人一路說說笑笑,倒也是少了一些扭捏。

劉墉說道,“你家裏是不是沒有飯吃。”

小姑娘點了點頭道,“不僅我家裏,沒有飯吃,我們村裏幾乎都沒有飯吃,我們村裏大多數人家,,以樹葉充饑,你尿水解渴。”

劉墉好奇的眨巴眨巴眼睛。女孩笑笑道,“那你有沒有吃過肉?”

女孩道:“肉,到也是吃過的,就在一個月前,爺爺打殺了兩隻猴子,燉了湯,給我吃”

劉庸道,“那猴兒的肉好吃嗎?”

女孩道:“猴兒的肉,倒也是好吃得緊,但隻是缺少了一些油鹽醬醋而已,吃起來卻是少了些滋味。”

劉墉,大眼豁然一亮,訕訕道,“到真是羨慕你們可以有猴兒肉吃,我這一生就連猴兒有沒有見過,哪裏還講有猴兒肉吃。”

老人聽的兩小孩均用於對話不禁黯然,心中感慨萬分,哀轉久絕,“倘若夢婷知道,那對猴兒是他的父母,不知她心中,作何感受。”心下打定主意,將此事深藏於心底,日後隻字不提,

劉墉繼續問道,“那你們吃過大米嗎?”

夢婷答道:“早些年莊稼也是種過許多大米,我們也是有大米吃的,奈何近年來,饑荒鬧得凶,莊稼顆粒無收,衙役官吏,有苛捐雜稅,逼得我們家田輸稅盡,這些年,隻種過,沒吃過。隻是我依稀記得大米的味道,鹹中帶甜,甜中帶淡。”

劉勇雖然是豪門子弟,從小便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但做錯事的時候,也是要餓肚子,這肚餓的滋味,他可是感同身受,不禁心裏難受的起來,便問劉父道:“為什麼我們家裏今天有飽飯吃,他們家裏就連飯也吃不起。”

劉父摸摸劉勇的腦袋,道:“咱家裏有著百畝良田,數不盡的家丁傭人,哪裏還愁吃穿?”

劉勇道:“咱家裏有著百畝良田,但是不假,可是我也未曾見過爹爹親自下地耕耘,耕耘的都是那些租了咱倆田地的平頭百姓,為什麼不耕耘者衣食無憂,耕耘者腹不果實?”

人老此時笑道,“小恩人這就不懂了,田地上耕作的雖然是平頭百姓,但是田地卻是你家所有,收回來的糧食,自然也就是你家的。你愛分多少給平頭百姓,便分多少!不愛大可不讓他們耕耘。他們自然會求著你。”

……………

正自說話間,四人已經來到,福來客棧門下,但見街道兩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陽餘暉淡淡地普灑在紅磚綠瓦或者那眼色鮮豔的樓閣飛簷之上,給眼前這一片繁盛的誅仙鎮城晚景增添了幾分朦朧和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