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01武當山上話淒涼(2 / 2)

靈兒心中暗暗叫苦,王琦笛聲越吹越烈,處境甚為危險,靈兒正自覺得自己的內力一點一點的被著笛聲消耗待盡,萬分焦急之下,突然一招武當雲手,朝王琦橫削而來,王琦足尖輕點,飄飄然往後一退,靈兒打了個空。王琦心中暗暗稱奇:“不愧為掌門之女,身法竟如此高明!”說道:“小師妹小心了,師兄可要出招了!”

不待靈兒反應過來,王琦悠然停下吹笛,輕輕衣袖一揮,便有無邊力道,如排山倒海般朝靈兒襲來,靈兒身子便如紙一樣,被吹下了台,打了幾個璿子,這才落了個穩,若不是念在靈兒乃是掌門之女,王琦又豈會這般手下留情。靈這點,靈兒絕對不知,她兀自以為,自己武藝雖說遠遠不及王琦,但是這輕工未必就遜色於他,當下對著王琦行了個禮,提高嗓子,朗聲道:“王師哥不愧是本門第一奇才,哪怕小妹在練上十幾二十年,也不是師兄的對手,小弟再武藝上甘拜下風。”王琦兀自麵無表情,一雙寒眸一動不動的凝望著靈兒,若是換了旁人,都會為這雙寒眸所射,不敢說話,可是靈兒是何許人也?她是掌門之女,在武當橫行慣了,隻懼怕她爹一人,又豈會將旁人放在眼裏。

靈兒輕蔑的笑了一笑,道:“師兄武藝卓絕,自是無人不服,但不知師兄可否願與小妹比試輕功,賽賽腳力?”王琦一言不發,默不作聲,旁人猜不透,也看不懂。

王琦將靈兒打下了台,那便是勝了,那知靈兒自持輕功過人,硬是糾纏,台下眾人,反而不以為作,也許是懼怕她掌門之女的身份,也許是因為她嬌媚過人。

“靈兒,你已經敗了,不得胡鬧!”台東首的張淵道:“若不是你王師哥手下留情,你那兒會落得如此安穩!快下去,別鬧騰。”

“本場比試,王琦勝!”

靈兒一隻手插著腰,一隻手指著張淵的鼻子怒道:“他還尚未與我比試輕功,你怎可判他得勝!”轉頭,對著王琦道:“你敢和我比試輕功嗎?”

王琦瞧也不瞧她一眼,對著張淵曲成二人行了個禮,便雙腳一蹬,催動內力,眨眼間便飛出了好幾百仗遠。

靈兒站在哪兒,不經癡了。也醉了,最在那白衣卿相少年的寒眸中。

台下眾弟子,議論紛紛,“王琦武藝竟高明至斯,隻怕武當自七位師叔伯一下,無人能及。”“那可不是,這次的同門競技,隻怕又是王琦勝出”“他那一年落敗過?我看這未來掌門非他莫屬。”

就連張淵心中也暗暗讚歎:“此人,必是我武當的中流砥柱。”也暗暗慶幸:“如此人才,辛得是我武當弟子,倘若此人是少林僧人,隻怕十年之後,隻怕武當遠遠不及少林!”

回首隻見,王琦小步下台,臉上競無半點得意之色,好似一個除塵的詩人,優雅而又不可匹及,深沉而又和藹可親。他不是人,是文曲星下凡,也是武曲星再生。

劉勇站在人群之中,聽得眾人如此稱讚王琦,心中亦是神往,又忍不住手癢,如果可以和王琦比試一場,那也痛快啊!隻可惜,去年的同門競技,他在第六場比試中,遇上本門第二奇才張明,不出十招,便已落敗。

就武藝而言,在武當之中,劉勇算不得佼佼者,更難稱精英,充其量也不過是個一般武者,就天賦而論,除了武當開派祖師張三豐,劉勇堪稱古往今來第一人,張淵看中他,收其為徒,也正是看中了他極高的天賦。

雖說天賦極高,又加之他勤奮過人,所以進步神速,自拜張淵為師,短短的數月,早已勝過同門半數人,張淵師名師,劉勇是高徒,名師名師遇高徒,成就自然羨煞旁人。

可劉勇也不驕不傲,一個勁的苦練武藝,白天他練,晚上他也練,多次因練武,這裏腫一塊,那裏青一塊,今天崴了腳,明天折了手,似乎忘記時間奔波,忘記了傷痕流血。旁人看來又是佩服,又是心疼。佩服的是他的超乎想象的勤奮,心疼的是他鮮血汩汩的傷。

劉勇為何這般努力?

一來,師傅張淵,雖說武藝高的出奇,門下弟子眾多,但揭是資質平庸之輩,別說挑不出人來繼承衣鉑,哪怕隻是,找個人來,在一年一度的同門競技中為自己揚名,也是千難萬難。這好不容易,收得如此徒兒,自然得下點狠功夫。若是門下就連一個像樣的弟子都沒有,日後,江湖朋友豈不是會笑,有其師必有其徒。

二來,定然是心中無比深怨的仇恨,一遍又一遍的鞭策寫劉勇奮發向上,每每覺得自己要倒下去之時,心中鄒然想起了那個夜晚,那個把柄長劍,那個女子,那個張薄薄的羊皮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