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照例提前下班,去姚越家談論公事。
為了方便,姚越已經將電子門的密碼告訴司凡了,她直接輸入密碼進了門,隱隱的便飄來一股中藥的味道,司凡嗅了嗅,奇怪道:“姚越,病還沒好嗎?怎麼有股藥味兒?”
姚越從廚房裏探出身子,笑道:“不是,我在煲湯。裏麵加了些草藥,醫生說可以補氣養血,提神益腦的。”
今天的晚飯做得格外的慢,待到吃飯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姚越先給司凡盛了點湯,笑眯眯的看著她喝下後才拿起筷子。
司凡用了一天的腦子,早就餓壞了,反倒是姚越,隻是吃了些菜,便停了手。
司凡正奇怪,姚越便收拾了碗筷進廚房去了。
剛吃完飯,她覺得渾身暖洋洋的,今天頭疼了一天,又咳得肚子疼,吃完飯後卻是好些了,身子也鬆散了一些。
靠在沙發上拿著文件,聽著廚房裏傳來姚越洗完的隱隱水聲,司凡卻怎麼也看不下去了。似乎全天的疲倦都在此刻湧了出來,眼皮漸重,強撐了一會兒,最後竟不知不覺的進入了夢鄉。
待到姚越洗完碗出來時,便看到了伏在沙發上睡著的女孩,她的臉色蒼白,眼底的青黑讓她看起來憔悴羸弱,抿了抿唇,他眼裏有絲疼惜。
昨天晚上姚越便察覺了司凡身體有些不對勁,今天一早他特地去中醫那裏配了幾味安神保健的藥材,征詢了醫生的意見,剛才放到湯裏給司凡喝了,希望她今晚回家能夠好好安眠,沒想到剛喝完湯,她竟然就睡著了。
隻是安神的藥材而已,本來就不會有什麼副作用,隻是她到底有多累,才讓藥效那麼快的發揮了作用?
垂下眼眸,姚越眼中暗淡起來。
傻姑娘,真是難為你了。
若是真的想早點擺脫我擺脫姚家,又何必這樣累著自己,早些和我說就是了。
待到司凡醒來,已是豔陽高照時。
被陽光刺得睜開了眼,看到了陌生的天花板,她猛地坐起身來。有些茫然的打量著這間以暖灰色為主的房間。動了動還有些混沌的腦袋,才看出這是姚越的臥室,有些陌生。
雖然這幾個月來她幾乎每天晚上都來這裏,但是卻從來沒進來過。掃了眼整間房的格局,不算是亂,但也談不上整齊。
房裏的裝飾倒是幹幹淨淨的,隻是那個書桌有些淩亂。還有掛衣鉤和旁邊的布藝沙發上散亂疊放的幾本雜誌和幾袋零食倒是看出了一些人煙的氣息,不像她那刻板而死氣沉沉的十六樓。
仔細的回憶了一下自己是怎麼穿越到這個床上來的事情,最後的記憶卻隻停留在了吃完飯後坐在沙發上的場景,看來是那時候累得不小心睡著了。
盯著床頭的水杯看了半響,司凡終於徹底的清醒了過來,她……
竟然“不知廉恥”的在一個男人家裏睡著了,而且還是睡在他的床上!
憋紅了臉梳理了一下自己淩亂的羽毛,司凡隻覺喉嚨癢癢的,似乎又要咳嗽,拿起旁邊的水一口灌了下去,這才舒服了一些。放回杯子,發現桌上有張紙條,拿起——
我去上班了,早飯放在飯桌上,先吃完了再回家吧。還有看你感冒了,吃完飯後記得吃藥,藥我就放在床頭。
——姚越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司凡愣是看了好多分鍾,盯著紙上的幾個字,她抬起手捂住有些發燙的臉頰,努力調整呼吸,好讓心跳沒那麼快。
怎麼最近心率不齊的毛病越來越嚴重了。
看了眼被她弄得亂七八糟的床,司凡想了想,覺得過意不去,便上去將被子疊好,順手將沙發上的雜誌收好。還是覺得有些過意不去,隻能走到一旁的櫃子裏拿出吸塵器,待到打掃完整個房間,她這才滿意的鬆了口氣。
室內本來就有暖氣,這一番打掃下來,身上早就出了一層汗,快速的將早餐吃完,洗好碗,她又回家洗了澡,這才開了車去公司。
睡了那麼久,今天司凡的精神恢複了許多,臉色也好了一些。梅雪看著姍姍來遲的司凡心裏又犯嘀咕了:
怎麼最近越來越反常了,前段時間不到八點就到公司了,現在又下午了才來,這都趕上打遊擊戰了!
梅雪這廂正在心裏腹謗,那邊司凡便連著打了幾個噴嚏。梅雪一驚,正想著著怎麼那麼靈,司凡又低低的咳嗽起來,隻見她咳得臉色通紅,好像都喘不過氣來了。
梅雪這才意識到不對,急忙倒了杯水遞了上去,“怎麼了,生病了?”
司凡喝了口水,順氣,隻覺得有些頭暈。梅雪抬起手碰了碰司凡的額頭,有些燙手了,連忙著急道:“小凡子,你好像生病了。”
司凡苦笑,“還真被你昨天的烏鴉嘴說對了。”
而且……
她好像忘記聽姚越的話去吃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