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姚越在易玉召開高層會議,一大早姚越就暗度陳倉的將司凡移到了會議廳後的專屬休息室。休息室裏有一塊將近兩米寬的玻璃,從休息室裏麵看到外麵會議廳的情況,也可以聽到聲音,但是外麵的人看來的隻是一麵普通的鏡子。
依照姚越的安排,為了熟悉易玉,這幾個月來司凡已經不是第一次在這裏偷聽易玉的高層會議了。
從早上九點一直到下午一點,爭論才結束。直到各個高層散了,姚越這才打開休息室的門走了進來,隻見他一邊擦著鼻尖上的虛汗,一邊說道:“對不起,沒想到時間會這麼久,我們開會一向這樣亂糟糟的,肚子餓了吧,先去吃飯怎樣?”
“沒事,剛才看他們的樣子也挺好玩的。”
一群衣冠禽獸的辯論賽,確實挺有趣的。不過……
摸了摸肚子,還真是餓了。
姚越無意中撇到司凡那個孩子氣的動作,不由得抿唇笑了笑,眼裏的暖意湧出,如藍天白雲,清澈得讓人心悸。
“走吧,我們去吃飯。”
為了出門時不讓易玉的工作人員認出她這個“敵方”老板,司凡隻能在臉上架起了一副大墨鏡,將半張臉遮住,兩人剛想走,姚越的手機便突然響了。
姚越接起電話,垂下眼睫,嘴角的笑意漸冷:“好,知道了,我現在就在18樓,她到哪裏了……嗯……知道了,謝謝。”
掛了電話,姚越神色似乎不是很好。
“怎麼了?”
他抿唇笑了笑,再抬眼,依舊是那深邃廣闊的藍。將司凡帶回椅子上,他歉意道:“我們可能要晚些才能出去吃飯了”頓了頓,“我母親來了。你先在這裏坐著,千萬不要出來,她……可能有些事情要和我說,等會兒我再來接你。”
司凡微怔。
母親……
那不就是姚夫人?
垂下眼睫,遮住神色,司凡點頭。
姚越將手中的公文包放下,整理了一下衣服,臉上掛著萬年不變的笑意出了休息室的門。從寬長的玻璃窗裏看著姚越一步步的走向會議室的大門,筆挺的背影,栗色的頭發,不疾不徐的步伐,明明簡單得可以,可是……卻孤單得令人心疼。
如同他將要走向的不是一扇大門,而是通往天國的無盡的階梯。
姚越還沒走出會議室,門卻突然被打開了。進來的,便是姚夫人無疑。
姚夫人這次穿得很正常,隻是依舊是一身的沉黑衣裙,身邊還是有一大幫子的保鏢,臉色不怎麼好。
先是喝退了身邊的人,姚夫人冷著臉立刻就往姚越臉上扇了一巴掌,司凡心裏猛地一緊,站起身來,卻隻能在玻璃的這頭呆呆的看著,什麼也不能做。
因為說的是日語,司凡聽不懂,隻看得出姚夫人很是生氣,冷著臉的樣子,似乎要將姚越拆之入腹。姚越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依舊筆直的站在那裏,如同沙漠中的白楊,挺拔,堅強,執著,卻又孤單。
他的嘴角始終是含著笑的,因為側著身,司凡看不清他厚重的眼睫下藏著的思緒,隻能從他僵硬的背脊裏看出他很難受很難受。
他原本應該屬於無拘無束的天空,可現在卻被囚禁在了牢籠裏。
後退一步,司凡垂下頭靜靜的坐在沙發上不再向外看一眼,心中微澀,思緒翻飛。也不知過了多久,待到外麵的女聲消失,過了一會兒,“哢噠——”一聲,休息室的門再次被打開。
眼前的男人依舊是神情不變,灰藍的眼睛總是有著溫柔得令人心醉的魔力,臉頰邊清晰的五指紅痕讓他看起來有絲狼狽,他卻絲毫不在意,隻是看著眼前的女孩,笑意冉冉:
“對不起,讓你看笑話了。”
聞言,司凡抬頭,視線直直與他相對,漆黑如夜的眼睛讓他呼吸窒了窒。隻見她搖搖頭,隨即微微一笑,眉眼彎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