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按照約定,姚越來凡天接司凡去和易玉的黃經理見麵,黃經理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為人熱情大方,在麵對著兩個年齡比自己小,但是職位卻都是BOSS級別的年輕人時也是一副落落開朗的樣子。

見過麵,吃完飯,三人又討論了一下易玉一些工作方麵的問題。姚越便載著司凡回家了。

再穿過一條街西琅花園就要到了,司凡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出口:“你不是說接管易玉是要在私底下進行的嗎?就不怕黃經理告訴別人?”

當時姚越說明要求的時候解釋得很清楚,私底下進行的意思就是除了他們倆之外,誰都不知道易玉換了裏子的事情,直到一年後才可以公布。

姚越點點頭,“是啊,不過你要管理易玉,不接觸一些高層怎麼行?”偏頭對司凡笑了笑,“黃經理是自己人,她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你放心,以後……她會幫你。”說著,聲音漸低,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

將車停好,司凡看著時間還早,正好剛才在和黃經理談話的時候還有一些運作的問題不明白,便又去了一趟姚越家裏充當好學生去了。

姚越看了眼時間,快十一點了,“好了,今天就先到這裏吧。”說著看向司凡,抿唇笑笑,眼睛的暖意幾近溢出,弄得司凡隻覺早上吃的那甜膩的雞肉粥似乎卡在了喉嚨,甜膩得厲害:

“昨天你很晚了才睡,今天又那麼早起,先回去早些休息吧。你不是說明天凡天還有早會嗎?”

司凡想了想,點頭。

兩人出了門,司凡剛想按亮電梯,姚越卻腳下一頓,說道:“你等會兒,先別上去,我有點東西忘了給你。”邊說著,就便轉身進了屋子。不一會兒,他手裏提著一個保溫飯盒出來,遞給司凡:

“這裏是今天早上熬到現在的雞湯,回去喝了好睡覺。”說著,頓了頓,神情間頗不自在,“你……那個,氣色不太好,記得多喝點糖水。”

一直吃白食的某人微微一囧,下意識的將手覆到小腹,幽幽的看了一眼姚越……

她知道姚越很聰明,難道他神通廣大道連她來大姨媽了都知道?

不知廉恥的司凡接過保溫飯盒,心漏跳了兩拍,輕咳了一聲,微微垂下頭掩飾臉上的些微潮紅,“知道了,謝謝。”

說話間,電梯正好上來了。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這麼晚了,裏麵竟然有人。司凡背對著電梯,看不到,隻是覺得姚越的神情有些奇怪,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電梯,她的表情也如同姚越一樣呆滯了。

“言……如玉?”

這麼晚了,他怎麼會在這裏……

冷著臉,言如玉掃了眼兩人,看向司凡手中的飯盒,眼裏波瀾微起:“不是要上十六樓嗎?怎麼不進來?”這話是對司凡說的。

司凡皺著眉微微後退一步,想了想,還是緩步進了電梯,越是靠近,身邊原本的輕鬆立刻被壓抑取代。

姚越緊抿著唇,看著司凡,用眼睛詢問她用不用幫忙,司凡衝他笑了笑,搖搖頭。電梯門合上,隻留下姚越還愣愣的站在那裏,看著電梯數字上升、停止。他心下微澀,垂下了有些黯然的目光,轉身向那扇白色的電子門走去。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站在司凡家門口,言如玉盯著她的臉,表情陰晴不定。

“對不起。”司凡垂下眼簾,“太晚了,家裏不招待男客。”頓了頓,看向言如玉,“有什麼事,就在這裏說吧。”

整層樓就她一戶人,也不怕有人投訴她擾民。

言如玉緊抿著著唇,看著司凡許久,原本波瀾不興的眼裏漸漸湧現出了恨意。在口袋裏摸索了一番,他頓了頓,將一張請柬遞了過去:

“我要訂婚了,是……來給你送請柬。”

司凡拿著請柬,突然覺得有些燙手。仔細的看了看,訂婚人是言如玉和……徐瑩瑩。

抬起頭,她有些歉意:“對不起,那天公司裏正好要開一個培訓,我要出席,可能沒空去了。”

語畢,走道裏一片寂靜無聲。

似乎已經忍無可忍,這些年來壓抑在心中的感情傾瀉而出,言如玉咬著牙,閉了閉眼:“李司凡,你到底要怎麼?”

喘著氣,他的臉是僵著的:“當初你那麼絕情的就把我給甩了,現在還是這副臉色,難道我言如玉的心就那麼賤,每次都要丟在地上給你踐踏嗎?”

向前一步,將她的下巴抬起:“難道這麼多年了,你就沒有一點點的悔恨,就沒有過一點點自責?就沒想過和我說一聲……對不起?!”

他很不甘心,非常不甘心。

當初他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為什麼她就能用幾句話輕飄飄的切斷了兩人所有的聯係?為什麼在國外辛苦輾轉了那麼多年,回來聽到的第一個消息就是她要結婚了?!

故意在她眼前晃了那麼久,就連一個對不起都沒有對他說過。可憐他還眼巴巴的期盼她還是對他有舊情的,要不然也不會突然和陸明朗離了婚。等了那麼久,為了她的一句話,他將婚期拖了又拖,“對不起”三個字是等到了,隻是後麵加了一句“不招待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