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選妃大典,逃之夭夭(上)(1 / 1)

出了太傅府,玉兒便女扮男裝進了花滿樓,女兒一身男裝,英氣逼人,手搖白玉扇,一派風度翩翩的俊俏模樣。一時間吸引了樓裏眾多女子的目光,無奈她並不知舉止招搖,反而還時不時,伸手朝閣樓上一勾,招來兩三人嬌媚女子,嬉笑打鬧,公然**。

元福亦換了裝,一直在旁邊陪待著,看著玉兒周遭的鶯鶯燕燕,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出言勸誡道:"公子,我們還是速速歸去吧!公子乃千金之軀,何必沾染這些穢物!”

玉兒聞言,眉梢輕挑,執起桌上的酒壺,一飲而盡。

元福的話教玉兒身側的女子們聽了去,頓時不滿起來,指尖挑起玉兒下巴,嬌罵道:“公子,你的下人可真凶,說得月娘好生羞愧…”

“把你的髒手拿開!”鼻尖刺鼻的香味引起了玉兒的反感,扇子一落,打掉觸在她下巴上的手,笑道,“他說得不錯,你們確實是穢物!”

月娘不明白玉兒突然的厭惡從何而來,但棲身於花滿樓,自然得遵守樓裏的規矩,而這規矩中的首要,便是不許惹得客人不開心,不然,有她們好看。一想到那曰有姐妹被樓主當眾鞭打的情景,月娘不禁出了一身冷汗,“撲咚”一聲跪倒在地,頭猛磕地,哭著懇求道:“公子恕罪!”

玉兒淡笑,執起酒壺晃晃悠悠地站起來,醉醺醺地問道:"恕罪?你有何罪?”

聽著玉兒漫不經心的發問,月娘身子不住發顫,哆哆嗦嗦地回道:“是月娘不知分寸,惹得公子不悅,月娘知錯了,求公子恕罪!”

“恕罪…”玉兒一下摔掉手中的酒壺,撒起酒瘋來,“我憑什麼要恕你的罪,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玉兒蹲下身子,伸手抬起月娘下巴,惡狠狠地道,“我要誰生,誰就生!我要誰死,誰就得死!你憑什麼要求我…”

"公子…”月娘的臉頰滑過一道淚痕,眸中露出懇求之意。

望著那雙盛滿淚水和無助的眼,玉兒突然驚醒過來,手一下鬆開女子的下巴,帶著些許歉意開口:"對不起,我今天心情不好…是我不對,不該把氣撒在你身上…”玉兒伸手扶起她,麵露愧色。

“公子—”月娘一臉難以置信,她實在捉摸不透眼前之人的陰晴不定的性子,戰戰兢兢地由她扶起來,又唯唯諾諾地向玉兒施了一禮,像是為了防止她改變主意,施禮後便如受驚之馬,急匆匆地跑出了閣間。

其它女子一見此情也紛紛擔驚受怕起來,各自編了個理由,便作鳥獸散。玉兒尷尬地撓撓頭,偏頭看向身側的元福,問道:"我很嚇人麼?”

元福臉一抽,僵笑道:“不嚇人。”

"…”,那語氣誠摯,絲毫不露諂媚之意,令玉兒生不出任何厭惡之感,她不得不佩服他獨樹一幟的阿諛奉承,可在佩服的同時,心裏也會生起一陣寒意,混跡天竺皇室已二十年的元福,讓她不得不提防…

似乎是察覺到帝王探究的淩厲目光,元福蹲下身子,開始收撿起了地上的酒壺碎片,絮絮叨叨地談起往事:“老奴還記得公子小時候每次發氣時,也總愛摔東西,如今眨眼這麼多年過去了,公子的性子還是未有半點改變…”

聽到元福提及往事,玉兒不禁撤去了心裏的防線,望著老人躬著的削瘦身子,她蹲下身來,握上那雙布滿皺紋的手,柔聲道:"是啊,我每次摔碎東西的時候,都是公公幫我收拾爛攤子,還老是為此,受父皇的責罰…”

"能侍候公子,是老奴的福氣!”元福扔下手中的碎片,撫上玉兒手背,"老奴這一生,不為什麼,隻求公子一生安康!”

玉兒頓時感覺身子一陣酥麻,這話說得未免有些矯情,隻是,她偏就喜歡這樣矯情!

她還記得,宏兒也曾對著流星許願,他青澀的臉龐滑過成年人的穩重,他對她說,姐姐,宏兒要你一生安康…

"啪”的一聲,淚珠滴落,打在木質地麵,一聲清脆乍響,玉兒不覺回過神來,伸手揩去臉龐的淚,壓住心底的感傷情緒,對著元福說道:“起來吧!”

"是。”元福恭順起聲,看向玉兒臉龐的淚痕,寬慰道,“公子不必傷心,太傅所作皆是為了公子…”

“我…”玉兒剛想回應,不料耳畔卻突然傳來一陣琴音,霎時,臉色一變,腳一抬,就朝房外奔去:

“宏兒—”